他仿佛听见另个和现在极相似声音,穿越漫长时空忽然再度在耳边响起。
——“如果暂时还没有梦想话,守护别人梦想算不算梦想?”
那时候林折夏,声线还很稚嫩。
她为作文而犯愁,趴在桌上,在草稿纸上画堆奇形怪状人,还给它们排编
特别到,她念出来心跳都会下意识漏拍:“好吧,数兔子就数兔子。只兔子。”
“两只兔子。”
“三只兔子。”
女孩子声音刻意放低,怕惊扰他睡觉,轻软地往下念着。
“十九只兔子。”
林折夏想想,“数羊?数……”
她例子还没举下去,被人打断:“数兔子。”
“……”
“为什要数兔子,”林折夏挣扎,“数羊不好吗。”
然而对面态度斩钉截铁:“你说呢。”
“……”
迟曜被她这两个馊主意弄笑。
少年极不明显地微扯嘴角笑下:“你就这哄。”
林折夏沉默下:“那,给你数鸭子?”
迟曜没有再对她提议做任何评价,他难得表现出听话面,他伸手按下床头柜边上开关,房间里灯灭,只剩下微弱从窗外照进来光线。
怎。哄。
……
林折夏坐在靠窗椅子上,在听到这句话瞬间,大脑暂时停止运转。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声音:“你自己不会睡觉吗,你长这大连睡觉都不会?”
“怎办。”
“二十只兔子……”
迟曜侧躺着,半张脸陷进棉花似枕头里,头发凌乱地散着。
透过微弱光线,只能窥见点削瘦下巴,往下是线条流畅脖颈。
他听着这个声音,睡意渐渐袭来。
他明明没睡着,却好像陷进梦里。
“数羊哪里不好。”
这回对面“啧”声:“这就是你哄睡态度?”
不是她不想念,只是提到兔子,她就想到小兔子夏夏。
还有抓娃娃那天,她和他起抓到幸运娃娃。
兔子这个词,因为这些两人之间共同经历而变得特别起来。
然后林折夏听见阵悉悉索索动静。
是迟曜掀开被子上床。
黑暗很好地隐匿彼此之间情绪。
就在林折夏清清嗓子准备念“只鸭子”时候,床上那人出声道:“不想听鸭子,数点别。”
“那你想听什?”
迟曜说,“今天睡不着,所以不太会。”
林折夏觉得现在氛围比刚才还要奇怪。
北方夏天应该比较凉快才对,她现在却觉得有点热。
“你要不躺下,自己努努力。”
她顿顿又说:“或者这样吧,给你放首助眠BGM,这样你躺在床上,闭上眼,房间里还有尊贵配乐,对你应该会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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