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俞说:“床都让你占,怎睡?”
“男朋友,”贺朝往里头挪挪,腾出来块空地,“上来。”
谢俞弯腰把闹钟捡起来,对着贺朝又砸过去。
广播里,姜主任还在继续演讲:“早起是特别好个习惯,就拿个人来说,就喜欢五点半起床,呼吸窗外空气,这时候你会发现生活太美好。”
“……”
贺朝:“……”
边上有人看到,主要是这个场景几乎每天都会上演遍,而且更离奇是贺朝也不生气,脾气特别好地蹲在门口,等里头那位爷起床气过去之后给他开门,于是忍不住凑过去问嘴:“朝哥,这……西楼谢俞每天脾气都这爆?”
“是啊,”贺朝笑笑,“可爱吧。”
那人临走前反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朝哥说应该是可怕?还是他根本不懂什是可爱?
过差不多有两分钟,谢俞才起来给贺朝开门。
间播音节目准时准点,从不迟到,也永远不会缺席,用自己声音唤醒所有住宿生活力:““同学们,今天又是新天,你们快乐吗。”
姜主任刚开口,已经有人蒙着被子哀嚎:“啊——苍天啊——”
“没人性啊——”
“生活为什要给这对待这个弱小无助孩子?”
对宿舍楼内惨状无所知姜主任,还陶醉在自己励志演讲当中。
开门之前,谢俞犹豫过阵。刚确定这段关系,还没缓过来——这段全新关系里,这个人,这个傻逼从今天起,不是别人。
哪里变,但好像又没变。
他不知道别人谈恋爱都是怎谈,周大雷那几段反面教材式恋爱不算。
也想
贺朝整晚没睡,昨晚谢俞回去之后,他先是把个签那串“啊啊啊”删,删完之后又不知道填什,于是又重新打串“啊”上去。
然后睁着眼到两三点。
满脑子都是:谢俞是他,他家小朋友。
贺朝进门就往床上倒,谢俞靠在门边上看着,不知道这人到底什毛病,自己有床不睡,非得过来占他:“昨晚没睡?”
“三点多睡,”贺朝半睁开眼,又问,“你还睡吗。”
“期中考试临近,各位同学心里是否多多少少有些激动,这不仅是次考试,还是你们收获胜利果实日子。现在就起床吧……起来!想考高分同学们!”
谢俞忍会儿,实在忍不下去,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往边上摸,摸半天也没摸到耳塞,又把手缩回去。
走廊上开始热闹起来。
这片热闹里,出现好几声“朝哥”,贺朝打圈招呼,走到对门,抬手敲敲:“老谢,你起吗。”
回应他是谢俞反手砸过去、砸在门板上又弹回来,在地上滚两圈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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