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当年退团退得匆忙,他从医院出来,带着车票站在火车站才给队友发短信,告知他们自己要去厦门市。他没办法面对面告别,没办法面对类似“为什不玩吉他”质问。
南河三。
南河三这个名字,和四年前霁州音乐酒吧迷离灯光下,咬着牙签问他“玩什,吉他?”脸逐渐重叠在起。
然后男人声音又说:
“你是乐队第七个成员,就叫老七吧。”
陆延清楚记得男人眼下有颗痣,平时不上课,念得是专科学校、翘课翘得比他还夸张。不排练时候就在酒吧打工,站在吧台调酒,有客人给小费时轻佻地往他领口里塞,他就笑声,细长眼睛眯起,反手就是个酒瓶,生生往人脑门上砸。
“嗯,”肖珩隔着电脑对着他,在火锅店里警告他别得寸进尺人这回收起漫不经心表情,“你不是牛逼吗。”
陆延在床上翻个面。
“再说遍?”
肖珩重复遍。
是刚才酒喝得太多吧。
着红油锅底:“操!你清醒点!”
由于许烨喝太多,聚会无法继续进行,大炮顺路负责送许烨回去。
许烨被拖走之前嘴里还喊着:“火锅底料!再来锅!”
大炮服,走之前说:“真想录下来明天当你面循环百遍,大哥们就先走啊。”
陆延其实知道入围那刻还没感受到李振他们那种激动心情,散会后回到七区,洗过澡躺在床上再往翻那封入围名单,才后知后觉地感觉浑身上下血液逐渐变得热起来。
肖珩关电脑中途问句:“老熟人?”
陆延:“原来乐队……队长。”
肖珩对他原来乐队有几分印象:“黑色心脏?”
“嗯,”陆延盯着那行字说,“不过他换乐队。”
不是以黑色心脏名义参赛,而是以个陌生风,bao乐队。
陆延这会儿才觉得有些上头。
陆延心满意足躺回去,最后看眼名单,在中间看到个名字。
肖珩等半天,都夸他厉害也没个反应,敲下最后行,抬眼看他,发现陆延正躺在床上发愣:“傻?”
陆延视线落在入围名单上,个叫‘风,bao乐队’成员栏:“……看到个老熟人。”
风,bao乐队,贝斯手。
已经接近十二点,肖珩还在敲键盘。
陆延看会儿名单,又去看坐在电脑面前抽烟人,想起来个事:“刚才名单出来,你怎点也不惊讶。”
肖珩抖抖烟:“有什好惊讶?”
肖珩这话说得,好像他们能入围再正常不过。
陆延去海选比赛那天虽然说得自信,但多少也有几分‘万选不上’担忧,地下优秀乐队太多,点不敢自大:“就那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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