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遇安回家时饭都快吃完。他们家没那些复杂规矩,到点就开饭,不等谁,回来晚自己上厨房吃剩菜去,听着有点没人情,但自由。往常吃剩饭都是萧锦程,因为出去疯就没个时间概念。这回轮到萧遇安,萧锦程就得意洋洋。
夕阳落下去,天边跟着火样,大地还没褪去暑,萧牧庭已经拿着球拍催。
大院每年夏天都要搞青少年运动会,挺大阵仗。萧遇安和萧牧庭从三年前开始就直拿
明恕又赖在他身上,两条手臂抱着他腰,从下面盯着他看。
语文课上,老师念优秀作文,有人写谁谁眼睛会说话。他当时觉得这形容有点扯,眼睛会说什话呢,眼睛都会说话,那嘴巴长来干什?
但现在他觉得那位同学没错。有人眼睛真会说话。明恕这不就在说——哥哥不要回去吗?
可他已经惯着明恕下午,礼物送,纸枪也答应起做,萧锦程笑话都讲好几个,从来就没这哄过人。他得走。
明恕抱会儿自己撒手。他觉得哥哥好像有点不高兴。
打招呼,偶尔鞠躬什。这还是他头回对对方产生厌恶情绪。
情绪源头是明恕,个和他算不上多熟小孩儿。
明恕还把手背在身后,那眼神瞧就挺恐惧。萧遇安看得出来,明恕怕明老爷子让他把手串摘下来。
小孩儿胸膛鼓鼓,又发出呜呜声音,很轻,也很闷,不是他之前听到那种带点娇气声音,单纯就是害怕。
萧遇安心里天平又往明恕偏许多。
“哥哥,明天可以去找你玩吗?”问得小心翼翼。
明天萧谨澜要去上钢琴课,萧遇安也准备跟着去上课地方看看,报个合适兴趣班。
“你明天还要输液。”他说。
“那明天不输呢?”
“再说吧。”
明恕看爷爷眼,又往床边挪屁股,直到贴在萧遇安手臂上,没什用处地藏起来。
这事倒没发展到什不好地步,明瀚古板,古板人有个特征,好面子,讲究家丑不外扬,也不在外人面前教训小孩。明恕收礼物算不得什家丑,明瀚说几句便过去。
不久医生来看看,说明恕这情况今晚也可以回去,明天早上再来看看,但建议在医院住晚,万有个什,也好及时处理。
明瀚决定让明恕住晚,萧遇安在病房陪到4点多,就准备走。明恕握着他手指头,可舍不得。
礼物和下午那哭将两人距离下子拉近。萧遇安本来就觉得明恕黏人,娇滴滴,现在更觉得明恕像块撕不下来糖。他又不是明恕亲人,总不能在这儿陪床吧,他还得回去吃饭,晚上和萧牧庭约好打羽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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