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那块表真是给吗?
二哥,你
“真没……”
“说!”
他尾椎麻,慌乱中用仅剩理智挑出个最无所谓问题。
“二哥,,听说你带过很多人回……回来过夜?”
问话以讨好开头,以近乎消声收尾。
如果想知道事会令言晟蹙眉,他宁愿永远也不知道。
言晟手指又往上抬几分,迫使他抬起眼。
“看着。”
他呼吸急促起来,支吾道:“…………”
“嗯?”
片刻后,言晟突然动,抬起他下巴。
他努力抿住唇,眼里灌满九十九分渴望,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分警惕。
言晟问:“你就没有什想问吗?”
他眉角直颤,唇角也跟着浅浅抽。
是啊,有什想问呢?
缸边,西装裤卷至膝盖,衬衫衣袖卷到手肘,右手探进水里,摸摸他膝盖,安抚道:“躺下吧,乖。”
只消句话,他便松开双臂,卸去膝盖力气,听话地躺下去。
言晟站起来,走至洗手台边,拧开水龙头,开始洗他内裤。
他专注地看着言晟侧影,切冷静与缜密都在这个人面前化为乌有。
言晟去阳台晾内裤,回来时拿张足以将整个人裹住毛巾。
他在乎吗?自然是在乎。
可是最在乎绝不是这个问题。
最想问,其实是奚名。
二哥,你喜欢奚名吗?
二哥,你刚才说喜欢,爱。可是你对喜欢,有没有奚名半……不,有没有奚名十分之?
他陷入木然混乱,舔舔下唇,又瞥下眼角,轻声说:“问你不要生气。”
言晟手指顿,心痛如震波,轰隆隆地扩散。
他察觉到那瞬停顿,立即抬起眼,慌张地说:“没事没事,不问。”
他手足无措,以为火柴光芒即将熄灭,岂知自己小心与胆怯全化作枚枚在岁月中生锈刺,堪堪插进言晟心脏。
言晟静静出口气,拇指在他下巴摩挲,哑声道:“听着。”
他垂下眼睫,眸光被长长睫毛割裂成细小斑驳。
他焦急地想——该问什呢?
十年啊。
十年里曾经他有无数个问题想问,此时却不知道如何问起,不知道该如何开头,不知道怎问,才不会惹言晟生气。
对啊,他不能再让言晟生气。
他抹掉脸上水,想起来,言晟却坐在浴缸沿上,抬手示意他躺回去。
他看见言晟西裤与衬衣都湿,布料贴在腹部,隐隐约约勾勒着腹肌线条。
他立即瞥开眼。
但即便如此,还是能感觉到从上方浇下来目光。
浴室里只有很轻水声,他不敢动,所以连环绕着他水也染上他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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