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看着萧息川全身溃烂,双眼变成两道枯井,枯井涌出白色蛆。
萧息川放声大笑,向他追来,每跑步都会掉下血淋淋肉与器官。
“季少您看,您也会变成这样!您还
那个婴儿是他龌龊而肮脏灵魂。
季长渊来,对婴儿拳打脚踢,诅咒婴儿去死。
婴儿似乎感觉不到痛,像个肉球般在地上滚动,拉出长长污血。
季长渊说:“你不配当们季家人,你妈是个出柜贱人,恨不得亲手掐死你!”
后来卜允也来。
可是言晟面无表情,手抓着他碗,手掐住他脖子,力气之大,几乎令他窒息。
他越来越握不住碗,就在言晟抢过碗刻,他用尽全力往前推。
言晟摔倒在地,而碗也摔成碎片。
他挣扎着捡碎片,慌乱之中却被割破手指,血从指尖涌出,指尖被言晟抓住含入口中……
他还是传染给言晟。
季周行做个梦。
梦里他被确诊染上HIV,而言晟因为用过他吃面碗,也成HIV携带者。
他拼命想要让时间倒流,不用倒流回和萧息川做之前,只用倒流回言晟拿他碗之前就好。
他已经很脏,病死是报应,但是言晟做错什?
他不知道身在梦中,只顾着疯狂往回跑,以为时间能够像脚步样回溯。
她已是癌症晚期,头发和眉毛都没有,憔悴得像具即将散架骷髅。
可是骂婴儿时候,她却中气十足——恨令她回光返照。她抓起婴儿,狠狠砸向地面,骂道:“你是狐狸精儿子,你去死,你该死!”
婴儿头被摔塌,脑组织喷溅而出,却仍像个闷葫芦似,发不出声哭闹。
他灵魂是个不会说话怪物。
萧息川捡起这个怪物,端详片刻,发出阴森森惨笑。
上次是经由唾沫,这次经由血液,他就像是个致命病毒,害自己,也不放过言晟。
但他还在挣扎,继续在荒原中发足狂奔。
陆陆续续,他看到顾小苏与殷予崇赤身裸体在床上纠缠。
白花花身体渐渐爬满霉点,像两株飞速腐败植物。忽然辆货车驶过,将他们身体撞得血肉模糊。
惨不忍睹烂肉中,个周身血污婴儿爬出来,不哭也不闹,双空洞眼睛静静地淌出脓血般泪。
无数道光影在眼前闪过,他大口喘着气,眼前片模糊。
回过神来时,他竟然又站在厨房,言晟手挑着面,手拿着碗,还对他笑笑。
“把你剩下佐料留给。”
他狂乱地摇头,死死抓着碗,接连后退,而言晟步步紧逼,直至将他堵在墙角。
他哭着喊:“二哥你走开!离远些,生病!你不要碰用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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