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着眉心,冷硬眉目间盛着显而易见杀意。
番深思熟练后,他给负责调查人打去电话,让对方将萧息川亲子鉴定报告泄露给萧家长辈。
如果不是现下整个心思都在季周行身上,他甚至想通过各方关系,截断萧息川获取药物渠道。
天亮后,季周行醒,情绪稍有平复,但精神仍然不太正常。
季周行所有不安,都是他言晟亲自给予。
坐许久,他站起身来,离开时拿走放在床头手机。
季周行没说携带HIV是谁,刚才那种情况下,他也没办法问。
在点开微信前,他没料到罪魁祸首是萧息川,更没料到萧息川已经丧心病狂至此。
听完那几条语音,他震惊无言,脑子忽然空空如也。
言晟被医生请走,季周行才渐渐镇静下来,慢慢在药物作用下睡去。
医生说,病人伤不重,但心理状态堪忧。
“你朋友情况并不少见,他刚知道自己可能染上HIV,有焦虑、躁动、恐惧之类情绪是人之常情。但是他反应在看来已经有些过,尤其是面对你时候。建议你暂时顺着他,不要刻意接近他。窗口期对于心理较脆弱病人来说是个极大考验,打个不恰当比方,这段时间对他来说,相当于等待死亡或者活下去宣判。他有任何出格情绪与举动,都希望你能理解。”
言晟点头,“明白。”
医生叹口气,“看得出你们是什关系。在目前情况下,他最不敢面对是你,但最需要其实也是你。言先生,请你把握好度,既要让他感觉到你关心,又不要过分亲密,给他留定空间。就经验来看,旦窗口期过去,检验结果正常,他就会很快好起来。现在你不要去刺激他,如果他情绪波动加重,可能就需要心理介入。”
片刻后,心痛如拔地而起巨浪,几乎将他卷入万丈海底。
他紧紧捏着手机,喉咙发出野兽,bao怒前沉闷声响。
季周行那声“太脏”化成成片箭,从他体内呼啸穿过,带出血淋淋剧痛。
那瞬间,他甚至想枪毙萧息川。
可是对于名必将走向死亡HIV携带者来说,这种死未免太过轻松!
夜已经很深,言晟在走廊上坐很久,直到护士轻声说“季先生已经睡着”,才轻手轻脚走进病房。
季周行安静地躺着,但即便已经睡着,眉头仍微微皱起。
病房里没开灯,窗外光投射进来,幽幽暗暗地洒在他脸上,若仔细端详,能看见他眼角道细小皱纹。
言晟心口隐隐泛痛,想摸摸他眼角,想扶平他眉间不安,伸出手却顿在半空。
两秒后,手收回来,嘴角勾出苦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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