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想在成都过完元旦。
所以螺蛳粉在元旦前夕寄到成都。
可他们没来得及吃。
斯野紧紧捏着包,几乎将包装捏破。
下单时候靳重山在想什呢?
双手渐渐用力,指骨泛白。
那是箱螺蛳粉。
和靳重山吃过厕所串串之后,他催靳重山赶紧买箱螺蛳粉寄到喀什。
去新疆快递比较慢,冬天更是如此。
不早点寄话,他们回去之后可能吃不上。
直到牙膏沫和唾液起淌得满下巴都是,他才叹口气,赶紧洗掉。
取快递时,斯野跟老板借个板车。
二十几个包裹全部搬上板车,没有看就是大型行李。
斯野问:“只有这些吗?”
老板不耐烦地将机器丢给他,“你自己对!”
赤裸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破皮。
但疼痛好像并不鲜明,他药都懒得涂,去卫生间洗漱。
以前,卧室地上铺着地毯。
他和靳重山在地毯上做过。
前几日,他将酒洒在地毯上,难得清理,扔掉。
人空间,早已堆满他物品。
这些东西,定会被靳重山寄回来吧?
它们会像堆无人要垃圾,挤在驿站。
其他包裹都被需要,被买家满怀期待地取走。
只有它们,是被丢弃。
是打算和他起吃吧?
他不知道靳重山是从什时候开始考虑分手,刚来到成都就开始吗?还是在展会中途?
他想起每次提到回喀什时,靳重山沉默。
大约那时候,靳重山也在反复犹豫中备受煎熬。
斯野晃
靳重山答应,但买没买他不知道,也没催。
这箱螺蛳粉居然寄到成都。
斯野指尖有些发抖,找出货单展开。
下单日期是十二月二十八号。
三十号那天就已经到驿站,他却没去拿。
斯野看完所有对应他手机号快递,没有个来自新疆。
把机器还给老板,斯野竟是莫名松口气。
包裹全部拉回家,斯野坐在门口拆。
好几个包裹他都要想下,才知道那是什。
拆到第二十个,斯野忽然不动。
有回,他下床,腰腿没力,也摔下去。
膝盖撞在柔软地毯上,毫无痛感。
靳重山却打横将他抱起来,帮他洗澡时,很温柔地揉着膝盖。将他放回床上时,还亲亲那泛红地方。
他度怀疑,膝盖并不是撞红,而是被靳重山揉红。
电动牙刷已经停止震动,斯野还浑然不觉地握着。
就连他这个接受者,也不愿意带回它们。
斯野看会儿阳光,眼睛被刺得发痛。
可是垃圾堆在驿站,也是给别人添麻烦。
斯野想,今天天气好,去把垃圾都清理掉吧。
下床时,他有些恍惚,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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