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踩的第一天还只是开始,第二天和第三天会越来越痛。他伸出手指想去轻按那片红肿,指腹轻轻落在红肿区域外围,还未完全摸上去的时候,姜乃冬指甲剪得干净整齐的白皙脚趾,就先不受控制地在他眼前蜷缩了起来。
贺明川似笑非笑般地抬眸扫了他一眼,“缩什么?我还没碰到肿起来的地方。”
姜乃冬闻言,脸上也有些发热。他踢球这些年没少受伤,倒不是因为怕痛而缩脚趾头,单纯也只是因为贺明川的动作而已。
“有点痒。”姜乃冬顶着微热的脸庞如实回答道。
“痒什么?”只当他是故意找的借口与理由,贺明川重新将指腹放回他的脚背边缘,面不改色地将目光锁定在他那张脸上,“这样很痒?”
动的思绪。
贺明川的眼前再次浮现出了,甜品店中入口柔软顺滑的奶冻。只是这一次,没有任何预兆和由来的,他脑中回想起来的却是,自己的指尖曾经掐在姜乃冬脸颊上的触感。
分明就只是几次不经意间上手的举动,贺明川却前所未有般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大脑深处的记忆层中,将掐姜乃冬脸的柔软触感记得这样清楚。
发觉自己走神的时间有些长,不再去追根溯源地搜寻那些不重要的细节,贺明川抓住他脚心的指尖微微用力,极为克制地将思绪从奶香味中抽离而出,转而才慢慢定下心神来答话:“我室友放的。”
说完以后,又难免有些不快地在心中低骂一句,沈川流在架子上放的什么玩意。
姜乃冬直接如哼哼唧唧的小狗崽那般,黝黑的眼眸不受控制地轻轻眯起,从喉咙里憋出极为短促的单音节来:“痒。”
字音落入耳中好似有魔力般,贺明川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就被他那声轻微变调的“痒”,勾得心底也微微发痒起来。屏蔽在感官以外的那股醇厚奶香味,如同找到细小的突破口般,再次悄无声息地想要从屏障缝隙间挤进来。
贺明川冷着脸松开他的右脚站了起来,将放在桌上的伤药喷雾丢进姜乃冬怀里,“既然这么痒,你就自己喷。”
说完以后,不等坐在椅子里的人抬头回应,就转身捞起桌边的手机大步走向阳台里。
从耳边走远的脚步声里回
察觉到他的脸色有些黑,姜乃冬面带迟疑地抿了抿嘴巴,“你不喜欢吗?不喜欢我去把沐浴露的味道洗掉。”
他说着就要撑住椅子扶手站起来,却被贺明川速度更快地按了下来。
“不用。”贺明川语气强调般地说完,迫使自己将注意力转去了他受伤的脚背上。
姜乃冬的双脚长年穿球鞋晒不到阳光,脚部肤色看起来比小腿还要白。因而也就对比更为强烈地凸显出了,他此时此刻看起来又红又肿的脚背。
贺明川看得无声地皱起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