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建立在这两种情绪和想法上所作所为,终也将是殊途同归。此时他站在棋盘起始点上,只要稍抬起眼睛,就能望到棋盘上游戏结束终点。
聂靖泽目光牢牢锁在他脸上,仍在等他回答。
粟息收回视线,轻轻吐出口气,抬手推开聂靖泽,转身扭开休息室门锁朝外走。
聂靖泽下意识地蹙起眉头,又抿抿嘴唇,神色凝重如下定心头盘旋已久决心,再度重复遍,“没有不喜欢你,”徘徊至唇齿间音节呼之欲出,他闭闭眼睛,吐出口气来,“喜欢你。”
粟息错愕地抬起眼眸来。
他并未来得及看清对方脸上神情变化,他只来得及捕捉到那句话消失前留下尾音。
他听力不差,他能够清楚地听见,对方在说什。他视力也不差,他也能够清楚地看见,此时此刻对他脱口而出这些话来人,不是旁什其他人,而是聂靖泽本人。
清晰意识在脑中渐渐沉淀,与此同时,胸腔里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下接着下,如雷声般大小节奏鼓点声般,落在他耳廓里,几乎要震耳欲聋。
有给他认识生活真正模样机会。
所以他才会经历生命中最难熬那两年。
如他对聂靖泽感情。他花去好几年漫长时光,也始终无法明白,为什不管他怎样做,对方却无法喜欢上他。好在老天爷并未让他辈子都活在蒙蒙雾中,又给他另个两年。
如今他已经明白,却也太迟。
聂靖泽面露哑然。粟息说没有错,和不喜欢人做亲昵事情,确只会造成他心理上厌恶情绪叠加。然而自他想清楚那日开始,他已经无法再将粟息定义在“不喜欢人”这个区间中。
然而这样强烈悸动仅仅维持短暂瞬。
耳中鼓点声如夜海潮退般逐缓缓回落,胸腔中心脏也渐渐平息下来。粟息终于抬起头来,神色如常地对上聂靖泽目光,无声地动动嘴唇,却什都没有说出来。
他不知道对方是出于当年被他分手时心中仍余有不甘,还是出于对那两年性质扭曲恋爱耿耿于怀。但细想下来,两种想法在最本质根源上并没有太大不同。它们皆是出于聂靖泽自尊和骄傲作祟。
对方将他强硬插手那几年视为四年大学生活中污点。
除此以外,粟息想不出来,聂靖泽会对他说这些话理由。
聂靖泽咬字清晰地开口:“没有。”
粟息平静接话道:“你没有什?”
聂靖泽面色顿。
“你听着。”抵在粟息脸侧门边五根手指微微收紧,他凝眸望向面前始终未曾抬头看他人,沉声缓缓道:“没有不喜欢你。”
双重否定等同于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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