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秒，聂靖泽帮他擦头发
动作猛地顿住
。
对方似乎抬起手指在他额前眉心处按按。
粟息骤然回神，心不在焉地数着耳朵里声又声沉甸甸心跳声，不明所以。
他没有看到，聂靖泽双手仍放在他发顶，墙壁上两道影子却重叠在起。
又轻又缓，却也只发生
聂靖泽从门口走进来，五官英挺而深邃脸渐渐显露于灯下。他停在粟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他：“你洗头发？”
从粟息这个角度看过去，他需要稍稍仰起头来，才能看清对方脸。他没有去看聂靖泽，而是不着痕迹地将目光移开。他注意到，有阴影从聂靖泽脚底延伸拉长，在身侧白墙上留下道影子。
而在聂靖泽影子旁边，赫然投下是他坐在床边黑色影子。
他看着墙上那两道紧挨影子。不知道为什
，分明已经避开与聂靖泽近距离对视，他仍是心跳漏拍。
粟息将视线从墙上撤回，有些心不在焉地答：“洗澡时候打湿。”
衣服和新裤子，聂靖泽曾经穿过它们。睡衣上曾经萦绕有对方气息，却被洗衣液味道彻底覆盖。
他心跳得有些快。
直到此时此刻才发现，两年过去以后，他对聂靖泽渴望和念想，仍旧半分不曾减少。而唤醒他沉在心底感情东西，仅仅只是对方穿过套睡衣而已。
粟息自嘲般轻扯唇角，拉开浴室门走出去。
聂靖泽仍旧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脑，听见脚步声时才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来，抬手指指侧卧方向。粟息寻着他指尖朝向角度转身，推开另间房间门，走入房间内。
“打得还挺湿，”聂靖泽面色淡淡，将手中干毛巾盖在他头顶，“自己擦下。”
毛巾从额前垂下来，骤然盖住视线中光，粟息微微怔。
墙上聂靖泽影子微微弯下来。
双手掌隔着干燥而柔软毛巾落在粟息头顶，动作丝毫不温柔地揉起他头发来。
粟息在黑暗中面露愕然。
聂靖泽视线却始终定在他身上未收回。秒以后，他也跟着站起身来。
粟息坐在床边给钟情回短信，面朝他脸房间门发出轻细声响。粟息目光下意识地从自己落在床边地板上双脚边朝前移移。
比床头灯更为明亮光束从越来越大门缝中泄进来，无声地淌地。卧室门随着推门人动作缓缓抵上白墙，门板在光里墙上拉出条又细又长影子。
背对客厅立于门口男人挡去缓缓朝他脚边流动光，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他双脚上，嗓音低沉而悠缓：“裤子有点长。”
看不太清对方说话时脸上神色，粟息下意识地接话：“能穿，走路时候不会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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