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遇到哥之后。”柏尹说:“他身体那糟糕,病危通知书都下过好多次,也就是这几年才恢复得与普通人差不多。”
荣钧身体情况,萧栩自是清楚。3年前荣钧被绑走那次,正是他带荣钧去看中医,药材堆在后座上,单是闻闻,都觉得难受。
“大城市里看病有多困难,你可能体会不到。”柏尹继续道:“挂号太难,通宵排队也不定能排上。而且们没钱,在医院也没有熟人,那时候还小,不到10岁,每天最怕就是哪天哥发病,送去医院却来不及治,说没就没。”
萧家有家庭医生,即便去医院也是走VIP通道,萧栩很难想象通宵排队、排不上号、看不病之类困境,听柏尹平静地说着当年事,只觉心脏轻轻抽着痛。
“哥身体太差,很小感冒都可能引起各类并发症。家里没钱,他还得去当清洁工挣钱。”柏尹说:“块钱们都得掰成两半花,他有时病就忍着,不肯给说,不肯去医院,有时连药都不敢买,生怕花钱。他说,赚钱太不容易,能不花就不花,要攒下来给念书。”
里想什,就坦白地告诉。们最亲密事都做过,不应该再有秘密。”
萧栩安静阵,“你有秘密吗?”
“?”
“你有连钧哥都不知道秘密吗?有话,你能告诉吗?”
黑暗里,只有彼此交织呼吸声。
萧栩眼眶湿,悄悄抵在柏尹肩头。
“有次他发烧,忍着不去看病。怪太粗心,过天多,他在外做工时晕倒,后脑撞个包,才知道。”柏尹顿顿,“接到电话时吓哭,他头部本来就受过重伤,以前连话都说不清楚,好不容易交流没什问题,居然又受伤。你猜赶到医院时,看到什?”
萧栩忍着哽咽:“什?”
“是他清洁工同事送他去医院,垫些钱,但实在没时间陪他做检查。他就个人,捂着脑袋,拿着各种检查单,像个傻子样在各个科室找大夫,不小心撞到别病人,起冲突,被推倒在地。”柏尹苦笑,“过去抱住他,他居然愣好会儿才认出。后来输液,没有床位,连走廊上凳子都坐满人。医院外面有小贩兜售折叠凳,想买,他不准,内疚得不行,说自己不争气,又生病,来医院就花很多钱,不能再花钱买凳子,站着也行,实在站不
“没有就算。”萧栩轻声叹息——不愿意告诉就算。
“有。”柏尹说。
萧栩心跳加快,手指不自觉地抓住柏尹衣摆。
柏尹握住他手,“很小时候,想当飞行员,开战机那种。”
萧栩很意外,“你不是直想当医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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