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绿竹只是个十来岁孩子,就算再怎机灵,也不会清楚这些官场上事情。梁峰只是随口问,然而她立刻咬住嘴唇,低声答道:“当然能!郎君俊美无暇,风姿卓卓,当然该是上品!呜呜,都是奴婢没伺候好,若不是生病,郎君怎会错过雅集?只要有郎君在,任谁都要被比下去!”
梁峰愣下,心底忍不住发噱。丫头,选官是看身家和能力好不好?跟帅不帅有什关系?等等,他猛然睁开眼睛:“去拿面镜子来。”
绿竹犹豫片刻,才从外间捧面铜镜回来,表情十分不忍把镜子递到梁峰面前,低声道:“郎君,你只是病,等病好之后,容色就会好起来……”
梁峰瞪着那面磨得明晃晃铜镜,半晌没说出话来。这他妈叫容色不好?那容色好时候,该是什样子?!铜镜清晰度不够,让镜中影像有些朦胧,即便如此,那张脸也不是“英俊”或者“奶油小生”之类词能够形容,而是实实在在“美”。多份则艳,少分则俗。然而这种精致,偏向女性化美并没有折损男性特质,反而构成种跨越性别魅力。加之那副不堪罗绮病弱身姿,更是让人见之难忘。
原来真
不行,不甘心……”
李朗眉峰都挑起来,继续劝道:“大兄,身体都垮,要官爵又有何用。别忘,荣儿还在家等你。”
梁荣是梁丰幼子,今年还不满四岁。梁丰父母皆已亡故,妻子又难产过世,家中唯有这个独子。李朗为劝阻他参加品评,把小孩都搬出来,看来是真不想让他去。
摸到对方底线,梁峰像是放弃似得闭上眼睛。
看着对方颓然模样,李朗松口:“会让人清理院子,大兄你好好养病,如果有什需要,蒹葭她……”
“让她走。”梁峰眼睛都没睁开,低声喝道。
李朗噎,旋即明白过来,这恐怕是被人看笑话,恼羞成怒。现在大局已定,没必要在这上面纠结,他立刻笑道:“那就让绿竹好好伺候着。有什事,可以差她来找。”
梁峰没有回话,眉间褶皱又深几分。看眼躺在床上半死不活表兄,李朗只觉心中大石落定,悠然起身道:“你先歇息吧。绿竹,好好伺候你家郎君。”
很快,不相干人走个干净,只剩下绿竹人守在榻边。房间里安静下来,疼痛也不再那难以忍受。梁峰躺在床上,默默回想着李朗刚才表情。他已经能够确定凶手,但是犯罪动机依旧摸不着头绪。那人不希望他参加品评?这里面有什利害关系?难道说他参加,会对李朗产生什负面影响?
沉默片刻,他开口问道:“绿竹,能被擢为上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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