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达轻咳声:“实不相瞒,这次来梁府,不但是为梁郎君诊病,也是为‘疫物’之事。父兄最近在郡城附近四处寻访,确实在伤寒病患家中发现死鼠。其实在很久之前,就怀疑疫病不只是秽气。那些高门显贵无不避伤寒如蛇蝎,可是即便身边没有病患,也会不知不觉染上伤寒,实在让人生疑。如今看到死鼠,方才恍然大悟。”
这也是姜达对疫物之说最感兴趣地方。按道理,只要不接触伤寒病患,紧闭门扉,就能杜绝感染。可是地爆发疫症之后,不论贫富贵贱,总是先后出现病患,防不胜防。哪怕搬走,也会有人陆续感染。不少人说这是疫鬼作祟,如今想想,恐怕是队伍里裹挟病鼠,又有蚊虫吸食患者血液,传到其他人身上。只是防
这人,哪怕病只剩下半口气,也未曾重新服散。更难得是,他手指直在微微发颤,但是眼中清明并未减少半分,面对问题也能对答如流,毫无失态之处。
这就不是般人能够做到,难怪他能让王中正激赏不已。
看着姜达那略带赞许神情,梁峰在心底叹口气。他要可不是别人钦佩,而是实打实停下这该死戒断反应。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手抖就没有刻停下,还要装出副若无其事样子,安慰身边亲近之人。也亏得梁府隐患已经剔除,古代生活节奏又慢吓人,否则都要把他熬油尽灯枯。
不过,他倒不怀疑这个年轻医生所说话。如果五石散有什安慰剂或是特效药话,还能流毒百年,祸害几代人吗?看来除硬抗,也没别法子。
微微哂,梁峰答道:“有姜兄这句话,就安心。”
看着梁峰那副模样,姜达忍不住补句:“不过梁郎君也不能大意,最近还要好好休息,吃些药膳。对,这次王中正也托带些药材来,里面正有几味可以安神,会儿写个方子,调成香粉,晚上薰焚也可帮助入眠。”
“如此甚好,多谢姜兄。”梁峰眼睛亮,能有点安眠药让他少做噩梦也行啊。
看着面前之人神情松,姜达也觉得心中畅快些,轻咳声,开口道:“今次家翁有事,留在铜鞮,派来给梁郎君诊病。除之前内服药外,还要用上针灸、药浴,帮助行药排毒。不过梁郎君身体太弱,怕是要再调养几日才能用针,还请梁郎君稍安勿躁,精心调养。”
没想到这位姜医生不只是复诊,还兼任理疗师,这待遇可大大超过上次啊!是送去那封信起作用,还是他们发现鼠疫传播源关键问题呢?
脑中转,梁峰就微笑开口:“没想到姜太医无法前来,不知上次所说‘疫物’,查出端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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