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成都王也曾声名远播,谁料掌权不过几年,就变得如此,bao虐昏庸。如今想来,还是洛阳城中长沙王有勇有谋,忠于天子,堪为国之栋梁。
然而老者根本没有讨论这些意思,颤巍巍伸出手,指指桌上东西:“这书册,是谁印?”
众人皆默。看来成都王此次不得洛阳誓不罢休,不知王都又要遭多少刀兵。再也没有谈兴,崔亮拱拱手,走出小院,向着祖父房中而去。
这些日子,祖父也记挂着洛阳之事,这事自然当如实禀明。可是祖父已经年过九旬,若是因此生出忧愤,伤身体,又如何是好?
长叹声,崔亮还是恭恭敬敬来到书房,禀道:“大父,孩儿得洛阳消息。”
谁料斜倚在凭几上老者迟迟未曾答复,只是看着面前书案,似在沉思。崔亮不由有些担心,上前步:“大父?”
许久,老者才开口:“成都王败?”
“陆平原死?!”
“河桥兵败,成都王听信谗言,夷其三族。非但陆平原,陆清河亦遭毒手!”
“这,这……成都王糊涂啊!”
就在十余日前,陆机率军攻打洛阳,军阵齐列,鼓声百里,兵锋之盛世间罕有。然则长沙王司马乂挟天子亲征,在鹿苑布阵迎战,将士心,激战数日,彻底打败陆机麾下大军。赴七里涧而死士兵数不胜数,涧水都为之断流。这仗,成都王损兵数万,大怒之下听信心腹谗言,竟然下令杀陆机,并夷其三族。
此消息传出之后,世人皆惊。“二陆”文采卓异,乃是江左名士之首,入洛阳之后更是名达天下。如今竟然平白身死,怎能不让人惋惜哀叹。
见祖父已经猜到战果,崔亮连忙道:“兵败河桥,死者甚众,据说涧水都为之断流。”
“大败啊……陆士衡可还安好?”老者又问。
“陆平原被成都王夷三族……”崔亮小心答道,生怕祖父有什情绪波动。
谁料老者面色如常,微微颔首:“南人北投,委身暗主,当有此劫。”
老者身量干瘦,目中浑浊,但是心思却清明无比。崔亮不由叹道:“大父说是,成都王跋扈,并非明主。”
“据说陆平原赴死之日,还曾叹曰‘欲闻华亭鹤唳,可复得乎?’,那日昼生白雾,大风折树,平地积雪,可见陆氏之冤。”
句华亭鹤唳,说得在座诸人都忍不住眼中含泪。又名士死于司马氏刀下,怎能不让人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其中人用袖拭拭眼角泪水,道:“如此来,成都王便会退兵吧?”
虽然陆机之死让人惋惜,但是洛阳被围若是能解,也不枉这场苦战。
谁料对方摇摇头:“河间王遣出麾下大将张方,助成都王伐洛,战事恐怕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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