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灯光射中
野鹿，弈延身形立刻僵住
。他没料到，主公会这
直接问出来，也想不出，自己改如何应答才好。
过半晌，他才低声道：“主公需要人才，以后梁府也会有更多有用之人。属下不晓得，自己还能不能站在主公身侧。”
这话是真心。不论是出兵去救姜达，还是挑选孩童学习数算，抑或书房中那两个陌生女人。主公需要从来就不只是部曲，还要更多有用之人。而自己，却只是这些人中
个。
他害怕那双眼睛看出他不妥，却也同样害怕，那人目光不再想往日样，落在自己身上。这简直是无法选择难题，让弈延寝食难安。
梁峰惊讶挑挑眉，他没可想到，这小家伙担心居然是这个。唇边浮起点笑容，梁峰轻轻摇摇头：“你和他们不同。”
把人吓退。
又吩咐两句，梁峰让苍岚下去，扭头看向刚刚收回目光弈延：“怎，你看来不大喜欢这俩个新人。”
弈延沉默片刻，才道：“她们身份不明，不配留在主公身边！”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都是可怜人，自有她们理由。”梁峰叹口气，“弈延，扶
去外面走走吧。”
犹豫片刻，弈延才上前，扶起那人。比起半年前，他臂上多些肉，也不再那轻飘飘似乎阵风都能刮走，但是他依旧是瘦弱、苍白，靠近，还是能嗅到挥之不去药香。
弈延喉头颤：“若是有个跟属下样战将……”
“你跟其他任何人，都不同。”梁峰打断他
如今能够自由走动，梁峰也不会把所有体重都压在这个人形拐杖上。缓缓走出房间，他向着自己最喜爱偏院走去。这里不像其他院落种着各种花树，有假山亭台，曲径通幽。院里只有栋高高望楼，简陋，但是让人心情格外开阔。
步步踏上台阶，梁峰喘口气，站在三楼木栏前。之前雪几天雪，田中厚厚盖上层。这些冬雪，可以让土地保持墒情，可以杀死泥土里潜在害虫，还能让出苗冬麦不被寒风冻坏。实实在在丰年之兆。
有雪，农户们开始窝冬，但是庄子并未平静下来。远远望去，兵营里依旧有排排人影晃动。结束年假，部曲又开始操练，原先辅兵要转作正兵，新收流民也要接受辅兵训练。就算天气寒冷，也不能停下。那些缺员兵力，需要更多时间才能填补。
看着远方那些勤奋操练人马。梁峰突然问道：“弈延，这些日子，你在忧心什？”
手上伤已经结痂，但是弈延最近还是经常魂不守舍，显然有些压在心底东西。梁峰不可能就这坐视他最重要部下陷入苦恼，当然要问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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