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梁丰不应征辟?!”听到主簿话,司马腾双眉都高高竖起来,“个区区亭侯,怎敢如此跋扈?!派车队去梁府,接他来晋阳!”
对面高主簿不由苦笑:“将军,那梁子熙说自己体弱,不能应辟。这草率行事,怕是不妥。”
“如何不妥?!”司马腾怒声道,“已经礼贤下士,不计前嫌,他还如此不识趣。难不成还要亲顾茅庐才行吗?!”
这话说得有些过,高主簿连忙干咳声:“将军言重。其实想要复征也不是没有法子。他不是说身体有恙吗?那就派几个医生过去给他诊病。若是真有病,大可赐药延医,赏些恩情。若是装病,自然就有问罪理由。如此来,不也能显出将军宽厚?”
司马腾闻言,沉吟片刻,终究还是恨恨颔首:“如此也好。派两位太医前去,仔细给他
起身告退。
看着那位录事气哼哼离开模样,绿竹担心低声道:“郎君,这可是东赢公征辟,真能不去吗?”
“自然可以。”梁峰冷笑道。
非但可以,还是任何想要征召名士人都必须接受事情。名士征辟不就,可以说是汉代以来传统。
在科举制度未曾出现两汉魏晋,征辟制乃是察举制和九品中正制之外另条重要做官门路。帝王征召称“征”,官府征召称“辟”,不少名士大儒,都是靠征辟进入官场。然而这条“终南捷径”也非百试百灵。不少隐士不愿出任官职,数征不就。远有数度拒绝汉廷征召大儒郑玄,近有与司马昭有杀父之仇,三征七辟皆不就名士王裒。就连司马家老祖宗司马懿,不也装病躲过曹操最初征辟吗?
到西晋这种朝局复杂,掌权者愚顽不堪朝代,不应征辟就更为流行。有这样社会氛围,那些汲汲于名权势名流,也不可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因而征辟不就,也就成另部分名士抬高身价选择。没有三顾茅庐,没有次又次职位升迁,他们是绝不愿出仕为官。
因此征辟也就成当权者和名士之间角力。当权者想落个任贤美名,名士则借由这种心态为自己养望,谁也不会轻易打破其中平衡。而如今梁峰早已不是那种名不见经传凡俗之辈,次次为自己扬名,也就得来拒绝征辟权利。
就凭司马腾拿着防疫之事进京邀功蠢事,他就不会投身于那个蠢货将军府中。而且征辟对他是好事而非坏事。因为征辟就算不应,世间也会默认你有做此官能力。而后续想要继续征辟,只能步步晋升官职,不能以最初官位来征辟数次。
如果司马腾在征辟事上拉起据,反而对他有利。他倒要看看,那蠢材还能想出什折腾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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