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玩笑,也像是刁难,梁峰抬头看眼排坐在案边众人,便开口道:“可是在郭郎手中?”
“咦?”郭氏那个青年完全没料到对方能猜而中,不由惊咦出生。
梁峰却没有理他,只是朝司马腾礼:“谢东赢公体谅。”
司马腾面上神情颇为复杂,谁能料到梁子熙能猜就中。可是看着他苍白面孔,和摇摇欲坠却风姿不减身影,又实在不好说些什。只得道:“子熙今日疲累,要好好休息才是。来人,送梁郎回王府。”
得首肯,梁峰再次向司马腾行礼,跟在仆从身后,缓缓向外走去。
,不过司马腾这样蠢货,他实在没兴趣伺候。亏得刘宣点出私兵和流民之事,如今推个干净,会从这方面找麻烦人,估计就少。
没想到他表现如此豁达,王汶不由也舒口气:“也罢,你就安心在家养病,以后再寻机会吧。”
见梁峰无事,王汶又返回宴席,梁峰却彻底失去继续玩乐兴致。去岁市面上买卖皮料比往年少六成,这可是实在军需,难不成匈奴五部要有什动作?刘宣突然拜访,让他生出警醒,然而这群十八般游戏皆精通无比高门士人,似乎没有个对刘宣造访生疑。
洛阳刚刚大战场,元气都尚未恢复,还有匈奴五部在旁虎视眈眈,这些真正掌控并州大人物,怎就能玩得如此忘乎所以呢?
欢饮放歌,曼舞享乐,在这片歌舞升平中,梁峰没继续待下去兴致。与其在此耗费时间,不如做些真正有用事情。
高主薄低声道:“将军不再辟他入府吗?”
司马腾半晌才摇头道:“还是罢。”
虽然知道刘宣所言未必尽皆属实,但是司马腾仍觉得心有芥蒂。明明梁峰祖上是个能把五部整治面无人色厉害人物,怎偏偏出这个爱怜诸胡子孙?可叹他姿容才学。也罢,反正他也不就征辟,何必再废心思。
转眼就把这人抛在脑后,司马腾兴致勃勃道:“再来再来,这次定要猜出钩在何处……”
站起身,他向着主座走去。如今日已西斜,座上诸人正在玩藏钩之戏。
司马腾似乎没料到梁峰回来,笑道:“子熙,可善藏钩?”
梁峰并未作答,而是拱手礼:“身体疲弱,不堪行乐,还请东赢公见谅。”
听对方是来辞行,司马腾脸上笑意立刻淡些:“上巳自当通宵达旦,这早走,可有些不妥。这样吧,若是你猜出钩在何处,便可离去。”
藏钩跟丢手绢规则有些相似,乃是排人面对猜者,在背后传递钩,结束时让猜测这方猜出钩在何处。因为往往在天色较暗时候举行,又有藏钩者高端蒙蔽技术,也颇有些娱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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