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主公是好主公,钱粮也确实捉襟见肘。段钦颔首:“主公仁厚。不过如此来,府上添置其他,却也要紧张。若是要继续开荒,至少还要耕牛五十头。”
听钱,梁峰又有些牙痛:“如今还未夏收,粮价居高不下,恐换不到多少粮食,干脆就换成牛好。陶
“府中黄册已经全部厘定?”梁峰翻看着面前厚厚书册,开口问道。
在整编军制之后,段钦就心扑在民政工作上。最先要做,自然是统计府中人口和田亩,编纂成册。若是在州郡,这会被称之为“编户齐民”,不过显然梁府中百姓不是那种能上户籍平民百姓,而是实打实隐户,所以梁峰也就改户籍叫法,简称为黄册。
“正是。”似乎又黑瘦点,但是段钦精神越发健旺,“去岁,府中共收容流民三百十户,合九百七十三口,加之梁府原有邑户,已超四百户。”
这是个相当可怕数字,要知道如今各州郡人口凋零,大县也不过只有千户,小些县怕是还不满五百户。而梁府人口,已经可以自成县。亏得流民是陆陆续续收容,其中不少赶上去年夏种,垦荒取得丰收。加之瓷器、纸张和书籍销售和数次大战战利所得,才能养得起这多丁口。
不过今年情势跟去年可不同,这些流民可没有半点闲置,都用来开荒。两个投效村落已经全面恢复周边农田,这些可都算梁府私产。光是田地产出,就足以养活所有庄户和流民。
“不过部曲占比,仍旧偏高。如今正兵已有二百人,辅兵也足有五百,梁府大半青壮都包括在内。如此来,府中收上夏粮,也会少上截。”段钦又道。
这是军功授田不可避免影响,光是这些正兵军亩,就要耗去百户收税。府中实际田赋所得,恐怕还不足四分之三。而这些田赋,还要养兵,养匠坊,继续扩大生产,怎看都不够开销。
这就是先军政治,切以军事目为先。说实在,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治下百姓不至于像曹魏屯田时那痛苦,就已经是他经营有方。梁峰哂:“和荣儿又花用不多少,还是养民养兵为主吧。”
这也是段钦最钦佩自家主公点。身为个标准士族,他节俭已经超出普通人能想象范畴。饭只吃饱,衣只够穿,不用任何奢侈品,连府中出产藏经纸和笺纸都很少碰,只用比较粗糙麻纸书写记录,日常花销恐怕还不如寒门。
不过对于治下子民,就是另个样子。别说是府中部曲,就连收容流民,都比高都城那些流民过要好。如此才会使得梁府上下人心所向。能够自节制,又毫不悭吝,还真是明主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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