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可大大出乎司马腾预料。然而只是看着对方那副认真表情,他就知道,这恐怕并非虚言。若是匈奴五部造反,那并州可就首当其冲,直面兵锋。
脸色变又变,司马腾终于道
离开并州这个多月,对于司马腾而言,可谓度日如年。讨逆之功化作乌有,联军攻邺也半途而废,就连后路都被人抄。亏得粮道恢复,大军才得以饱腹,否则真要饿着肚子赶回并州。
这桩桩,件件,都让司马腾怒火中烧,恨不得把所有坏事庸官碌吏捉拿严惩。然而当太守府正门大开,那个身着玄色衣衫,面有病容俊美男子迎出门时。满腹怒火,突然就失去爆发方向。干巴巴说几句场面话,司马腾就跟着梁峰走进太守府。
太守府还是那座府邸,但是前来迎接官吏,少大半。看着那些畏首畏尾,战战兢兢官吏,再看看旁正襟端坐,纹丝不乱玉人。司马腾干咳声,开口道:“未曾想这次解救上党之危,竟会是子熙。不知子熙怎会突然来到上党?”
“之前太守府突然来人征辟。此事太过蹊跷,便将计就计,前来郡府,果真识破严贼伎俩。”梁峰答简略,既无夸大,也无详述,轻描淡写说出事情缘由。就像他办得不是件足以拯救上党,以及大军命脉要务,而是什不足提微末小事。
司马腾不由语塞。这是邀功态度吗?自然不是。这人就如初见时样,并无骄躁之姿,也无阿谀之态。高雅清俊,处变不惊,派名士风范。不过他立,又确确实实是大功件。不赏不足以安军心。
沉默片刻,司马腾才堆出些笑容:“要是当初子熙应辟将军府掾,怕是无人可解此次危局。如此大功,还当论功行赏才是。会向朝廷禀报,为你加官进爵,赠邑食户。”
他并没有说任何实际官位,只是笼统提。梁峰面上没有任何欣喜之情,反而拱手揖:“此次前来上党,别无他求。只是上党地危,不容为外人探也。然匈奴势大,跋扈无状,若有谋逆之心,则并州危矣!还望东赢公慎之又慎,莫要轻忽。”
什?他是因为警惕匈奴五部,方才前来潞城?司马腾不由道:“子熙不是识得刘都尉吗?”
这话潜台词清楚明白。你不是崇信佛法,跟刘宣交往过密,还托他扬名吗?怎现在突然攻击起匈奴五部?
梁峰肃然摇首:“小子不才,经书、瓷器不过为换些皮料过冬。从去岁开始,市面上就罕少能见到皮货贩售,五部所出减少七成以上。非但如此,就连粮草也无有外销。加之这次上党之乱,匈奴足足派出五百精骑,实在不是吉兆。若是邺城大败,刘元海回到本族,怕是祸事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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