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则命奕延寻来两匹神骏非凡乌孙马,那带来两千精锐,也变作仪仗,跟随车驾左右。切收拾停当,车队再次向晋阳驶去。不过这次,可就不是来时低调作风。
行人就这浩浩荡荡,来到晋阳城下。见是刺史车驾,城里守兵哪敢怠慢,立刻开城。梁峰则登上立车,凭轼而站。车轮滚滚,就这样无遮无拦,驶入宽阔晋阳城门。
“来!真来!佛子来晋阳!”
声惊呼,划破朗朗晴空。在车队前,出现人影,密密麻麻人影。不知哪里传出消息,竟然有百姓守在道边!
梁峰是来过晋阳城,三载以前,为怀恩寺盂兰盆法会而来。那时晋阳刚刚逃出疫病威胁,他受邀前来礼佛,为晋阳百姓祈福消灾。有不少人都见识过他真容,更被那神人之姿震慑折服。那千人山呼,花雨铺路场景,至今还为人称道。
何待他呢!
要知道州别驾、治中必须从本地高门中选拔,本来就是代表地方利益士人。到时候梁子熙能不能压住那些眼高于顶晋阳望族,还是未知。这个怎看对没什前途家伙,哪值得张司马费心巴结。
转眼就把那寒门主簿抛诸脑后,张司马又仔细计算起,新任都督何时会到并州。
牛车吱吱呀呀,行在破败大街上。看着眼前景象,段钦也是感慨万千。当初晋阳何等繁华,虽然不比洛阳、邺城,也是北地等大城。可是现如今呢?荆棘成林,府毁屋焚。那些豪门留下华宅,更是像鬼宅般,凋敝凄凉。
在这样座城中,百姓会是何等样貌?当初被围洛阳城、长安城,就是最佳写照。路上百姓各个面有菜色,衣不蔽体。眼中充满恐惧和麻木,如同行尸走肉。
而这位佛子留下,不仅仅是避疫事。潞城星坠,阳邑落雷,那围困晋阳载,让无数人妻离子散,命丧黄泉可怕匈奴恶贼,都要对佛子退避三舍。就算这些传闻都不晓得,也该知晓怀恩寺粥场。若是没有佛子首倡,又有多少人,要饿死困死在这孤城之中?
那个能救他们逃出苦难佛子,终于回来!回来任并州刺史!
这个
晋阳可是刚刚解围,百姓尚且如此。这样座死气沉沉疲城,如何才能唤起生机?
看来府君计划半点没错,且不说下马威,最重要还是让晋阳百姓知道,他们并未被朝廷和他们新任刺史抛弃。
叹息声随风飘过,牛车慢慢吞吞,继续向着城西行去。
※
葛洪办事还是相当靠得住,也不知从哪儿弄来辆立车。夜之间就更换华盖,还命工匠修复车身。虽然比不得郊祭时大车,但是也能过得去,又没有违制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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