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王衍没有等到回答,有些疑惑抬起头。
小皇帝醒过神来,微微笑:“这当由太傅定夺。”
没想到小皇帝竟然把决定权推到司马越手里,王衍挑挑眉,没有反驳。司马越大权在握,是能言以决。不过凭着自家三寸不烂之舌,还怕说他不动吗?
面对那故作镇定少年,王衍笑着拱手:“陛下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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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劳苦功高,堪为国朝砥柱。当进晋丞相!”
又个丞相!小皇帝动动唇:“这个自然……”
王衍话还没说完,又道:“还有兖、豫、司、冀、荆五州重镇,亦当由太傅牧之。”
这是要兼任五州州牧?身为宰相,再任州牧,他除这身衮冕,还差什?怕是只差个监国身份!
小皇帝死死压住身上颤抖,笑着颔首:“……是当加封。”
简陋草屋中,个身穿麻衣中年男子跪坐在案几之前。重孝麻服,独守草庐,看就知是为至亲居丧。如今正逢乱世,能够行依礼而行人,实在不多。毕竟以孝闻达,就能当官时日早已过去。可是这人却偏偏选居丧庐中,着实让人称奇。
他面上也没有哀戚过度,枯槁消瘦模样。相反,眉宇之间那股英气,配上年过四旬,仍旧高挑挺拔身形,更显器宇轩昂,果敢勇毅。
不过此刻,他并没有翻捡桌上书册,而是坐在案前,沉思着什。
未曾想,拒绝司马越给出典事参军职,退居故里,还会有人前来征辟。而且,还是并州那
见天子点头,允诺两样封赏,王衍也在心底舒口气。最近他私心颇重,为弟弟王澄和从弟王敦讨个荆州刺史、青州刺史职缺,哪能不费尽心力,在司马越面前表表忠心呢?
只是这还不够,王衍又笑道:“还有冀州,兵祸减消。还是宁北将军奕延出马,才解清河之围。丁刺史想要举他为都尉。”
这话,其实并不尽然。从军报来看,幽州王浚也费不少功夫剿匪,但是王浚这个太原王氏,跟王衍本就不怎对付,对方又如此势大,怎能把便宜尽数让出?倒是那羯将奕延,打出色异常,手中又兵少将寡。据他派去魏郡太守王屏所言,这人最喜官爵,野心不小,是个可以拉拢人物。不如加个西部都尉,兼镇冀州?反正司马越也领冀州牧,王浚怕是没法屈就都尉之职。
他竟然推奕延?小皇帝对于这个羯人,是有印象。这不是梁子熙手下重臣吗?怎短短几月,就投王衍麾下?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利禄无法动摇忠心吗?
突然,道闪电划过脑海,小皇帝愣住。对啊,他是名正言顺大晋皇帝,虽然手中没有实权,但是未尝不能用丰厚利禄,诱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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