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亲兵再次挑帘,个用夹板吊着手臂汉子出现在帐前。看到帐内两人,他眼都亮,快步进帐,向两人叩首道:“主公!将军!末将来迟!”
“从上党路赶来?也算不慢。”梁峰笑道,“与你家将军禀来吧。”
得主公允诺,刘恭抬起头,看向奕延:“将军,归来二百多人呢!当日在王浚大营失散弟兄,活下来不少。进城疗伤,残七十多人,但是其他都无甚大碍。听闻主公说要亲自为他们赐军功,都乐得要命。还有咱们要升军!正兵九千啊,跟霹雳军不相上下!”
他说每句话,都带着股喜不自禁激动。没有怨恨,没有委屈,没有后悔。似乎那死亡阴影,也随之淡去。
奕延胸中像是有什发出声脆响,他不由自主向梁峰望去。那人回他,是淡然微笑。似乎这切,都天经地义,亦如之前每战迎他们归来样。
他需要可不是这种轻巧矜贵东西。
没有理会婢子惊呼,奕延任双足稳稳落在地上。
经过几天修养,脚上伤口大多结疤,足上穿又是软底鞋子,并不算很痛。倒是小腿骨裂,有些吃不住力。不过百来里都硬撑下来,没道理这几步反而走不下来。定定神,奕延迈开脚步,向主帐走去。
作为两州都督,梁峰营帐着实简陋些,但是营盘防卫还是相当讲究。经过两个哨卡,奕延才走到帐边,立刻有人进内通禀。不多时,低垂帐幔就撩起来。
帐内已经点烛火,还有味道相当清亮熏香,那人正斜倚在凭几上闭目养神。显然还有些晕车,脸上都苍白两份。然而橙黄火光映在他苍白面颊上,让那玉容都温润几分。
喉中有什要噎住。但是这次,不是那种梦境般虚妄。他经历过这个,每次珍视和夸赞,每次欣喜和看顾。那飘在云头,坠入壑谷心
只这简简单单幕,奕延因噩梦而紧抽心,就安定下来。他走进帐中,轻声唤道:“主公。”
听到奕延声音,梁峰才睁开双眼。车辆改装减震设施,又加固平整道路,晕车症状是减轻些,但是坐上天,还是头痛厉害。可是当看到奕延时,他眉峰立刻就拧起来:“你怎走来?不想要腿吗?!”
骨裂是开玩笑事情吗?!伤筋动骨百天呢,怎能现在就下地!
“伤处无碍,只是几步路罢。”奕延缓缓走到对方身侧,坐下来。他浑身都是伤,没法标准跪坐,这样随意倚坐,倒是平添几分亲昵,让他极为喜欢。
“回头还是要上个夹板。”梁峰可没有任他逞强意思,“对,刘恭刚从邺城赶来,唤他进帐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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