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郑重起来,梁峰答道:“荣儿所言不差。社稷只是其次,民安才是根本。若无此心,争权不过是祸乱之始,正如司马诸王十来年生出大害。”
梁荣神情中有些纠结。《孟子》他是学过,但是所学东西里,更多还是君君臣臣,忠孝之说。若是要改司马氏社稷,岂不是篡夺天下?他身为父亲独子,面对又该是什?
见梁荣那副表情,梁峰轻叹声:“荣儿想这些,早。就算改社稷,也不是朝夕事情。与其担忧,不如从能做事情做起。”
梁荣立刻问道:“孩儿能做什?”
“小至家府,大至州郡。荣儿已经有爵位,更能得封邑。这切,要如何治理?”梁峰反问道。
两情相悦。哪能忍得住?
就算是身上有伤,小动作还是越来越多。梁峰原以为自己对这事会有些排斥心理,但是实际呢?素好几年,稍微给点火星,就能烧起来。要不是奕延真有伤在身,俩人还不知闹到哪步呢。
有就有二,来二去,变成食髓知味。梁峰自身“隐疾”又没痊愈,这钓在眼前,实在煎熬够呛。哪能不时时惦记着?
不过再怎瞎琢磨,也不该这时候走神。讪讪接过儿子呈上字帖,梁峰看起来。这两年小家伙字也有些模样,从钟繇入手果真是明智之举。
“荣儿笔力渐长,再过些时日,就能习阿父字。”隶书毕竟是如今主流,钟繇又是其中大家。扎稳根基,再学新奇楷体更好些。毕竟梁峰当年是被老爷子按着学书法,功底有限,实在不宜拿来做范本。
“要牧民,使其安居。那纳谏,远小人近君子。”梁荣从小就知道自己要担负,说起来还算头头是道。
“嗯。家如是,天下亦如是。”梁峰颔首,“只是还有诸多灾祸罹难,需要应对。荣儿尚且年幼,不妨慢慢学来。总有天,会继承为父留给你切。不论是家,还是国。”
这句话让梁荣神情振。是啊,他所要继承,所要延续,终归
梁荣点点头,却还有些欲言又止。梁峰笑着揉揉儿子发顶:“荣儿可是有心事?”
看着父亲笑脸,梁荣终于点点头:“孩儿从先生那里听些话,十分惶恐……阿父,你要做魏武吗?”
这话可是直白要命。梁峰不由哂:“不是魏武,只是……有些平乱世志向。”
这话让梁荣有些发昏,思索片刻才道:“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祖以时,然而早干水溢,则变置社稷。”
这是《孟子·尽心章句》中句,也是从民贵君轻这理念,延伸出g,m思想。梁峰没想到梁荣能够语中,心中不由轻叹声。看来崔稷、范隆他们教得极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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