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尚未过去,就传来幼帝病重消息。远在交州司马绍按捺不住,命刘琨调兵,攻打扬州。想要铲除王敦这权臣。
夏日过半,先太子大军再次被王敦剿灭。刘琨身死,司马绍南逃。随后江东大水,饿殍遍地,又生民变。
正当王敦焦头烂额,准备
“只要平定南地,主公也能放下肩头重任……”奕延伸手,握住对方手。那纤长手掌上,已经找不出多少肉。捏在掌心,瘦简直让人心痛。
又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养好这具身体呢?
重担?梁峰放松身体,靠在身后软垫上:“听工部说,龙舟已经完成大半。再过半年就能下水。”
“主公要去封禅?”奕延眉目间闪出喜意。
“不封!”梁峰毫不犹豫否决,“还是原定路线,去看海。也带你见识见识大海模样。”
法构成威胁,何况内乱频频,争权夺位。
是时候发兵。
“这战,定能平复南地。”奕延声音里,没有太多激动之情。
为打这仗,他们已经准备太久。步步削弱敌方,只为让这场大仗,以最小损耗告终。
每次拟定计划,都要按照最坏打算准备。就是晋国全盛时,他们也有七八分把握。而现在,连年灾疫,数载内耗,早已让东晋成个空壳。能打将领,被王敦杀杀,贬贬,换上谄媚心腹。而他自己,还要和司马氏夺位,无暇分神。
“都是乘船,应当差别不大。”奕延试想下,回道。
“差得远。”笑着闭上眼,梁峰喃喃道,“越过第岛链和第二岛链,就能进入太平洋,顺着洋流东去,能抵达美洲大陆。南下则是澳洲。金银、铜铁、玉米、辣椒、土豆……数不清宝贝……真想去看看……”
声音飘渺,犹若耳语,渐不可闻。奕延俯身,抱起陷入沉眠天子,向龙床走去。轻轻把人放在锦榻上,宽衣脱履,盖上丝被。奕延在那微微皱起眉峰上,落下吻:“主公想去,自会陪伴身侧。”
看那些见所未见,听那些闻所未闻,就如这二十年如梦似幻生涯般。
脱去外袍,他翻身躺在榻上,拥住怀中之人。
如此情形,兵临城下,怕是开城献降都更多些。何愁不胜?
“可惜,没办法御驾亲征。”梁峰笑着叹口气。
这场病,把他身边这些人吓得够呛。对他也更像是对待件玻璃器皿,恨不得整日捧在手心。放到后世,哪怕肺炎、心肌炎,也不至如此。可惜,如今还是个感冒就能要人命时代。
“只是区区乱臣,何须陛下亲征?”对这话,奕延神情比方才严肃十倍,简直如临大敌。
梁峰笑着摆摆手:“不去不去~就在洛阳等你们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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