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福喜不自胜:“那敢情好……八年,爷终于可以站起来走路!爷,爷,您听到吗?”
赵轶淡淡“嗯”声,再无反应。
周围乱纷纷片,赵轶眼中终于恢复丝色彩,狠狠咬口舌尖,哑声道:“要活,不许伤他根毫毛!”
……
数盏茶时间过去,受伤护卫已经安置,只留下满地血腥,片狼藉。
正院偏房,烛光并不明亮,赵轶面无表情坐在备用轮椅上,身上盖着狐裘,脚下放着暖炉,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殿下,那刺客剑虽快,却不狠,且剑意凌乱散漫,”张友士道:“是以府中护卫伤者虽众,却大多只是皮肉伤,精心调养段时间便可痊愈,只刘晨被剑穿胸,当时便已毙命……”
两个字在他脑海里不断循环回响。
“射中!”
“刺客中箭!”
“墙那边,快快!”
“殿下,殿下你怎?殿下受伤?大夫呢?张先生,张先生您快来看看殿下……”
险……若真让赵轶被刺死在他们面前,他们这些人,个都不用活。
从花瓶碎裂声响起到现在,不过短短数十息,他们却觉得仿佛过几辈子那长,赵轶几度命悬线,地上躺倒数十人,院内外血流成河……
所有人惊魂未定时,赵轶注意,却是正缓缓栽倒护卫手上,那把已然出鞘,泛着幽蓝光芒匕首。
这种情形下,他竟又被他救命……
赵轶抬头看向少年,句无声话还没出口,却看到令他目眦欲裂幕:弓弦声落,破空声起,刚刚掷出长剑少年浑身震,四肢无力下垂,带着透体而过羽箭,向墙外坠去……
又道:“以老朽看来,这刺客可能是不惯用剑,才会如此。”
站在赵轶身侧小太监德福皱眉道:“可那刺客既然来刺杀主子,为什不用惯用兵器?”
张友士道:“或许是为隐瞒身份?”
他也觉得这种说法难以自圆其说,摇头道:“老朽也就是这随口说,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又叹道:“殿下这也算因祸得福,经此激,经脉中淤塞尽去,再多练练就能走路。”
“香儿姑娘去哪儿,怎还不来服侍殿下?”
“刺客尸体不见!他还没死,大家小心!来两个小队跟去搜,剩下保护殿下。”
“尹统领,两个小队是不是太少?”
“他已经受重伤,跑不,殿下安危更重要。”
“……”
不!不……
赵轶脑子里瞬间片空白,眼前世界仿佛忽然失去声音和色彩,伸出手却什都抓不到……
心寸寸下沉,手脚点点冰凉。
这是怎?为什会变成这样?
他死?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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