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抬手打断:“不必。”
轻拍扶手,起身下辇,向别宫大门走去,其他人忙紧随其后。
别宫围墙修很高,虽比不上京城城墙和紫禁城宫墙,也没有护城河与吊桥,但女儿墙、箭楼、垛口等设施齐备,城墙上两排禁军站笔挺,仿佛没有看见城墙下人。
“里面何人管事?”刘总管大喝:“圣驾在此,还不速速开门!再不开门,休怪国法无情,治尔等个欺君之罪!”
喊过三声之后,才有人匆匆上城楼,高声道:“微臣参见皇上。皇上,太上皇身体不适,太医说要静养,见不得这许多人,太上皇说,皇上若有心,便请个人进来吧!”
“嘶……”
面面相觑。
照常理而言,早在皇帝起驾之前,就有人快马前来报信,这边提前将诸般事物安排妥当,待圣驾来时,可长驱直入前往拜见太上皇,剩下人再分别从各门次第进宫,但是现在……别宫这是……故意把万岁爷关在外面?
这也太……太什?太过分?太荒谬?还是太吓人?
御辇就停在宫门前里之外,乾帝面无表情坐在上面,看着波波人上前。
辈子也难得见达官贵人。再后面,是用骡马运着香烛纸钱以及粮草木炭等事物。
包括乾帝在内,所有人都身素白,更不敢有人喧哗说笑,只埋头默默赶路。
皇帝出行,又有之前数次被刺经历,前锋营表现极为紧张,探马撒出去很远,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好在并无意外发生,因队伍庞大,速度缓慢,行人足足走两日,才远远看见别宫影子。
终于到!
所有人都松口气,从那夜钟声响起到现在,谁曾睡过个囫囵觉,吃过口好饭?好容易熬到现在,都是又饿又累又困又冷。
右相沉声道:“陛下乃国之君,出宫在外
已经折腾足足个时辰,前锋营敲门不开,刘总管喊门不开,诸位皇子宗室跪求不开,左右相国苦劝不开……
所有人噤若寒蝉。
谁能想到,两位圣上之间矛盾竟然激烈到这种地步,只是即便两位圣上之间水火不容,太上皇也不该阻拦皇上前去祭拜太后才是,毕竟孝道大于天……除非……除非太后娘娘死,和……
不敢深想,却又忍不住深想:据说那碗参汤,原是呈给太上皇补身,因太上皇心疼太后,才邀太后共进……
“臣无能,”左相无功而返:“皇上,臣请只身入宫,当面劝说太上皇陛下……”
脚下下意识加快几分,前面队伍却停下来。
安静许久之后,窃窃私语声才敢四下响起:“怎回事?”
“前面怎?皇上御辇好像都停下。”
“听说别宫大门没开。”
“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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