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理发生意很快红火起来,街坊邻居口耳相传,认为母亲手真很巧、很有天分,面对客人也很有交际能力。她会用自己口红和彩妆为刚烫好头发婆婆、妈妈们化妆;帮小朋友剪头发时,也会顺便连带他们
实际卷纸时,得先将封条轻放在左手虎口处,用右手卷成圆形,在此过程中虎口很容易被盖在胶水上那面纸割伤。尽管已经戴两层布手套,母亲手依旧布满大小伤痕,再加上密封条尺寸较大,于是垃圾也多,泡棉和胶水刺鼻气味更经常难闻到使人头痛,但这份工作工资较高,实在令人难以拒绝。随着母亲承接数量越来越多,这份工作也越做越稳定。
好几次父亲已经下班回家,母亲还在忙着卷密封条。当时还是小学生金智英与金恩英,就坐在母亲身旁,边玩边写作业,偶尔帮帮母亲。年幼弟弟则拿着泡棉块和包装塑料袋边撕边玩。工作量实在很大时,母亲甚至会把密封条堆放在房间隅,在好不容易腾出来地板上摆桌子、吃晚餐。某天,父亲加班到深夜,比平时还晚到家。他看见孩子们都还在玩密封条,终于忍不住第次对母亲抱怨。
“你定要在孩子旁边做这些味道难闻、灰尘又多工作吗?”
母亲原本正在快速收拾手和肩膀顿时停住,接着便开始将四散地已经包装完成密封条统统放进纸箱内。父亲跪坐在地,把乱七八糟泡棉和纸张碎屑扫进大垃圾袋里,说道:
“对不起啊,害你这辛苦。”
父亲说完便叹口气,那瞬间,他背后仿佛被巨大黑影所笼罩。母亲搬起个又个比自己身形还要大箱子,放到家中过道里,然后将父亲身旁地板清扫干净。
“不是你害辛苦,是们两个人都辛苦。不用对感到抱歉,也别再用个人扛着这个家口吻说话。没有人要你那辛苦,也不是只有你个人在扛。”
话虽如此,自此之后,母亲还是婉拒卷门窗密封条工作。专门负责载送密封条卡车司机还语带惋惜地念叨着“怎手最巧、最有效率人反而不做”。
“也是,以恩英妈妈手艺,卷密封条实在太可惜,你不妨去学美术或者手工艺,定很厉害。”
母亲摆手笑着说:“都这把年纪,还学什才艺呢。”当年母亲才三十五岁,虽然她嘴上这说,但司机先生这番话,似乎也在她心里埋下种子。母亲拜托恩英照顾妹妹智英,最小儿子则拜托奶奶照顾,自己开始补习,但不是学美术或手工艺,而是学理发。因为没人规定定要有执照才能帮人剪头发,所以母亲在学些基本剪烫技术后,就开始以经济实惠价格帮社区里小孩和长辈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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