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青年果然微微
颤
广寒生平从不后悔自己做过
事。
但现在，他后悔
。
如果自己当初不起贪念，不去拿神镜碎片，这个人就不会魂飞魄散。
如果他早点遇到对方，当初在奈河边多聊片刻……
如果……
“你在阴间落下这
大动静，以后恐怕不得安宁，不如重入阳间吧。”青年对他说道，“不过现在阳间也不算太平，你这样人，在乱世里注定又要背负责任，再等等吧，几十年后定会国泰民安，到时候你再去，凭着这身武功，说不定还能成就番大事业。到时候你就不用再因为世道出身而烦恼，可以尽情享受人生。”
他似乎想到什好笑事情，自己先笑起来。
“
来此之前阳间，有种叫电影东西，可以让人扮演古代将军皇帝，看你这容貌，倒可以去演演皇帝，将你讨厌人通通砍遍，就当是报仇。”
青年半点也不像即将消逝人，反倒像还坐在奈河边，与广寒闲话家常。
甚至字字句句，也不提自己，都是广寒内容。
避三舍存在，心绪却与之前没有什差别。
“刚才，窥见前尘因缘同时，也趁机，做点别事情。”
青年微微松开自己另只手手心，示意广寒低头看。
那掌心有团白光，棉絮般，轻飘飘，又柔软得可爱，令人忍不住生出想要出触摸心思。
“这是累世积攒功德，对已经无用，你拿去。”
这世上没有如果，有只是错终身悔恨。
青年缓缓闭上眼睛，却又被广寒强行摇醒。
“你别睡，给你讲故事。”
广寒将人揽在怀里，对方身躯逐渐变冷，像抱着块千年不化寒冰。
这种冰冷又是极易消逝，仿佛下秒太阳就会出来，将其消融。
“你难道，对人间，就没有半点留恋吗？”广寒沉默半晌，轻声询问。
他唯恐声音过高惊动青年神魂余魄，不由放缓声调，字顿。
“自然是有，可你帮看，不也等于看吗？本来就要走，再说些舍不得，婆婆妈妈话，不过是徒增你烦恼罢，对人对己，又有什益处？”
青年望着他，目光平和，面色毫无丝怨怼。
“大丈夫顶天立地，拿得起放得下，个人于这世间也没有什大功德，多个，少个都无妨。”
他已经快要魂飞魄散，这些功德也会随着他消散而消失。
“也许对你有些作用，也可能什用都没有，但总归不是坏东西，拿着。”
青年不由分说，将这团白色棉絮送入广寒体内。
白光飘入隐没。
广寒低头，只觉胸口微微暖，连带四肢百骸原本疼痛，似乎也减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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