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羊绒大衣肯定也脏得不成样子,幸好本来就是灰黑色,看不大出来,不然回去肯定挨骂。
昨晚刚进这间牢房时候,他身上这件大衣立马就被看中,差点成别人垫床褥子,要不是他反应快,身手敏捷,把地头蛇打趴,把其他人打服,身上钱没被搜走,加上他充分发挥八面玲珑,与人为善本事,昨晚能苦中作乐,填饱肚子吗?
凌枢摸摸肚子。
昨晚吃夜宵还在,饿是不大饿,但牢饭他肯定吃不惯,按照时间推算,现在家里人怎也该得到消息,过来保释他,也许他晚饭还能赶上在家里吃。
想到这里,外面传来阵脚步声。
沈人杰:……
他半天憋不出句解释,期期艾艾,吞吞吐吐。
“这、这都是下边人看管不严,食物和赌具肯定也是嫌犯私下夹带进去!马上就把他们隔开来!”
岳定唐言不发,转身就走。
他觉得自己大半夜突如其来那丁点善意,定是吃饱撑。
岳定唐发现,那件羊绒大衣,还好端端穿在凌枢身上。
大衣敞开领子,围巾被垫在身上,那人屈膝盘腿,脸上隐约还带着戏谑笑。
周围环境肮脏污浊,却好似半分没影响到他。
没有霸凌欺侮。
没有生不如死。
!”
霉味之中,还有股奇怪味道夹杂其中,让人感觉说不出古怪。
在最里间那间牢房外头,隔着铁门上小门,岳定唐终于看见凌枢。
对方靠墙坐着。
手拿着装骰子陶罐,手拿着鸡腿。
几秒钟后,牢门随之被打开,几名
等会儿出门就应该把那点好心拿去喂狗。
“诶,岳先生!岳先生!您别气,等等啊!”
……
凌枢伸个懒腰,睁开眼睛,浑身酸痛。
这里肯定比不上家里床铺舒服,睡觉时候他隐约还听见吱吱声响,像是老鼠在啃头发。
反倒是乳燕投林,池鱼入渊其乐融融。
岳定唐缓缓扭头,看向旁边沈人杰。
沈人杰头冷汗。
“岳、岳先生,你听解释。”
岳定唐面无表情。
面前摊开张破布,上面歪歪扭扭用沾黑灰木棍分别在两边写上“大”和“小”。
压着破布四角分别是四个盘子,盘子里散乱叠着些肉菜和凉菜,虽然挑挑拣拣被人吃得差不多,边上还有堆骨头,但岳定唐眼尖地认出盘子边沿印记,正是“老江西”家招牌菜五香酱鸭。
这家菜馆老板很敬业,每年大过年也不歇业关门,十数年来,年年如此,菜肴价格也亲民,不少人过年宴客,往往都爱去他家。
凌枢身边围四五个人。
里头没有煤油灯,想来巡捕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给他们两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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