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定唐无言以对。
医生凉凉道：“原来这朋友还有轻重之分，难怪
在奉天几年，从没见你来看望过，这会儿有事，就想起来
。”
他嘴上调侃，动作却没慢半分，片刻功夫就把凌枢腿上
子弹挑出来。
“万幸，子弹在里面没有碎开，也没有对
岳定唐从来没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晕血。
而且只晕姓凌血。
刚才他看见医生给老袁清洗伤口，明明还好好。
酒精浇过伤口，污血逐渐被洗去，但这个过程显然极为痛苦，凌枢眉头拧紧，手指也在微微颤抖，却始终
声不吭。
“能不能给他打个麻醉？”岳定唐忍不住又道。
“好点没有？”
岳定唐第件事就是走到他面前，先问病情，再看神志。
凌枢含糊答应声，懒洋洋地放松下来。
岳定唐只当他身体又反复，皱起眉头，朝正在给老袁缝合伤口医生道：“能不能先给他点止痛药？”
“刚才探过，他没烧，情况还好，等给这位先生做完，就马上给他医治。”医生头也不抬道。
梦，连梦境也是乱七八糟。
凌枢睡得后脑勺隐隐作痛，迷迷糊糊又被香味给唤醒。
居然是烤鸡香气。
还有低声交谈，不止个人。
凌枢翻个身，在将醒未醒之间徘徊，眼睛半睁半闭，正好看见岳定唐抬步跨过门槛，身后是漫天彩霞，紫蓝红黄，渐进之后又氤氲交错。
医生抬头瞪他眼，还挺有个性。
岳定唐苦笑。
“你怎
这啰嗦？”听语气好像两人还是旧识。
“这是朋友。”岳定唐道。
医生：“那不是你朋友？你不信？”
换作老袁，估计找个中医老大夫就上来，岳定唐找却是西医，毕竟他们这几个人，要是摔伤，要是枪伤，动手术消炎止痛，还是西医手法见效更快些。
老袁情况尚好，掉下山崖时候被树木挡住，骨折错位不算严重，吃消炎药用木板固定住，些外伤缝合下，擦擦药，十天半月也就能痊愈。
岳定唐觉得凌枢情况有些麻烦，在后者裤管被卷起时，看着医生严肃表情，未免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枪伤之后还挪动，会不会对骨头有影响？”
医生没吱声，抿着唇，低头翻那些血肉模糊组织。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心底自然而然浮现这两句诗，仿佛清风拂去迷雾，圆月洗净世间切铅华。
老袁那些絮絮叨叨话，也许没有入心，却也进耳朵，撼动病痛犹豫意念，在梦里也未尝没有过扪心自问动摇。
但所有动摇，都在见到来人这刻，烟消云散，雪霁天晴。
即使岁月还远远没有太平静好，内心却已然得到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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