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姿定定地看着她:“鲁妈妈,之前们说好,若是能凑足五千两,便让赎身。”她从怀中摸出张票据,“这是五千两银票,汇通钱庄开,如假包换。”
老鸨缓和语气:“清姿啊,别说妈妈言而无信,妈妈也不知道你从哪个公子哥手里拿到这五千两,只是五千两不是小数目,这笔钱对你来说已经是全部罢,你都拿出来,往后就算赎身,又要靠什生活,还不如多待几年。”
“再说,见过不少姑娘,从这欢意楼出去之后,很快就把银钱花光,还不得不重操旧业,但到时候身价就降许多,就算重新出来挂牌子,也卖不到原来那种身价。清姿啊,鲁妈妈可不会坑你,与其自己给自己赎身,还不如嫁给哪位对你有意公子作妾室,那样才是正正经经日子呢!”
清姿:“鲁妈妈,来青楼男人能有几个是好?这话你何必拿来哄呢,如今已经十九,再做也做没几年,们相处这久,没有情分也有缘分,鲁妈妈何必扣着不放呢,就让去过几天清清静静日子不行吗?”
老鸨
隔着窗棱糊纸,隐约看到人影由远及近,然后咿呀声打开门:“是清姿啊,快进来!”
清姿奇怪道:“妈妈这是生病?脸色有些不好看呢。”
老鸨勉强笑:“没有事,来,进来坐罢!”
她又探头朝外面喊:“小六子,上茶!”
清姿阻止她:“不用麻烦,鲁妈妈,这次来,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待过这阵子,便让人将他请过来罢。”
阿夏破涕为笑:“婢子多谢太太,您大恩大德,阿夏辈子都记得!”
………………
双小脚轻轻地踩在绣楼走廊上。
繁丽精致裙摆本已将脚密密实实地盖住,又因走路缘故,裙摆轻轻摇荡,不时露出下面绣鞋,诱人遐思。
老鸨哎哟声:“有事就说嘛,干嘛那严肃,平常你有哪件事是没答应你,说罢说罢!”
清姿斟酌片刻,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要自赎。”
老鸨菊花般笑容消失:“你说什?”
清姿叹口气,语调却更为坚定:“要自赎。”
老鸨再也没之前淡定,蹦三尺高:“不行,不同意!”
仿佛她脚下踩仿佛不是台阶,而是云朵。
她在扇门前停下来,举手敲门。
“谁?”里头传来声音。
“鲁妈妈,是。”她道,声音轻轻柔柔,带着股江南女儿家绵软,便是生气听上去也像在撒娇,寻常男人听,骨头也要酥上半边。
里面人并没有像寻常样立马过来开门,然后笑容满面,而是悉悉索索,过好会儿,才道:“等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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