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出,两人关系顿时拉近不少。
张蓥则直接称呼起唐泛字:“润青,你别看这桩案子棘手,但它已经在陛下面前留号,若是能够办好,于你仕途前程,那是大有裨益。”
显然,张尚书现在已经将唐泛当成半个“自己人”,否则不至于如此提点他。
这也不单因为唐泛刚说席打开对方心扉话,而是唐泛在刑部内毫无根基,先前又跟梁侍郎闹翻,他唯能够依靠人,也只有张蓥这个尚书。
对于这个聪明知进退年轻*员,张蓥自然生出栽培之意。
蓥虽然名列泥塑尚书,但他并非开始就如此,他也曾满腔热血,报效国家,惠泽百姓,他也曾政绩累累,自诩能臣,许多人看到如今喝茶混日子张尚书,就以为他直都是喝茶混日子。
唐泛若不是从隋州那里看到张蓥履历,也不会知道这位张尚书,曾经也有这能干上进面。
果不其然,张蓥面露动容之色:“你怎知道这些?”
唐泛笑道:“下官老师丘濬,曾在下官面前多次夸赞张尚书是能臣干吏,听说下官来刑部之后,便写信要下官多多向您学习!”
当然,唐泛纯粹是在往自家老师脸上贴金,顺便也给张蓥个合理解释,他总不能说在锦衣卫那里看过你履历吧?
唐泛果然心会神领,郑重拜谢:“多谢部堂提点,下官定全力侦办此案!”
张蓥满意地点点头:“唯有些不便就是与锦衣卫起办案,听说这次北镇抚司镇抚使也要亲自去,内阁意思,是让你为正,他为副,你们二人同为钦差。锦衣卫向来特殊,未必肯事事听从你安排,不过上次你既然能够让锦衣卫帮你调查尹元化经手那桩案子,想来你们是有些交情,就不必为你担心。”
唐泛有些不好意思:“上回都是下官莽撞,还给部堂添麻烦,请部堂恕罪。
张蓥有些感动,又有些惭愧:“没想到丘琼山对竟有如此评价,可惜如今廉颇老矣,已经不是从前!”
唐泛恳切道:“毁誉臧否,时人说不算,百年之后,史书定会给部堂个公正评价!”
张蓥久混官场,原本不是那容易动情人,但唐泛今天席话,却说到他心坎上,如今人人避祸,得过且过,他官做得越久,看得越多,经历得越多,就越是心灰意冷,索性将往日腔热血通通埋起,也学别人那样正事不干,成日莳花遛鸟。
结果别人就将他与殷谦、刘昭那等庸人并列在块,弄个“泥塑六尚书”外号来戏谑他,听得久,张蓥也麻木。
没想到今日,竟然是个小小司郎中语道破他深藏内心委屈和憋闷,张蓥又怎能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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