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将对方噎得无话可说,汪公公哈哈笑,得意道:“不过呢,隋广川有差事在身,只怕顾不上你,也未必会在吉安,你身边没个保护人也不行,堂堂钦差独自出行未免太寒碜,这里有四个人正好借你用,足可保证忠心,到吉安地界,也早有人在那里接应你,诸事不必费心,这次不会有东厂狗腿子给你添堵!”
那四个人是汪直原先在西厂属下,面目精悍,唐泛跟他们也有过几面之交,当下打声招呼,四人自介绍,分别拜见唐泛,就算是认识。
唐泛被他前面那打岔,也没什抒发胸臆心思,当下拱手道别之后,便带着那四个人策马前往吉安府。
苏州到吉安距离不算远,每日不必急着赶路,大约九、十天也能到达,行五人自苏州出发,路闲话不提,直到入建昌府地界,来到当地官驿补给粮草歇息,这才遇上个意想不
唐泛原本还打算苏州事毕之后回老家祭拜番,但现在身负差使,吉安那边好端端院试还闹出人命官司,他愿望自然随之泡汤,将后续事宜交接给汪直之后,他便又要马不停蹄地赶往江西吉安。
临行前,他对汪直感叹道:“想当年认识你时候,你还不及弱冠,如今晃眼也几年过去,可惜咱们相聚之日不多就又要分别,今日别,只怕又要等回京城时才能再见,望君多加珍重。”
结果汪公公直接回道:“你从哪学来这酸不啦叽毛病?本以为你跟般俗人不同,现在看来也俗气得很!别忘,你现在才不到而立,就已经领正三品侍郎衔,虽说只是虚衔,但也比其他人早达许多,现在你要做就是赶紧借江西案子立个大功,这样来,与怀恩才好在陛下面前为你说话,让你成为实打实刑部侍郎。听说内阁明年要廷推新人入阁,到时候你就算混个入阁旁听资格也好,那地方是按进去时间来论资排辈,你早日进去,就早占日便宜!”
汪直性情向来如此,外放张扬,在他身上似乎永远看不见消极低落,即便偶尔遇到挫折,也从未见到他退缩,这样人固然会给人嚣张跋扈感觉,但同样也会感染到永不停歇斗志。
唐泛那腔临别感怀全部被他扫个精光,只能抽抽嘴角,连连应是。
谁知汪直话锋转,不怀好意地笑道:“其实能去江西,而非其它地方,你应该很高兴才对。”
唐泛莫名其妙:“为何?”
汪直:“因为隋广川不是也在那里吗,你俩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下不又可以小别胜新婚?”
唐泛:“……”
所谓临别执手相望惆怅,仅仅存在传说和想象之中,面对汪直时候,这些大可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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