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切,唐泛面色平静,并无特别反应:“这说,那五名评卷官死,也与你父子没有关系?”
沈坤修道:“确如此。”
唐泛道:“刚到吉安那天晚上就遭逢刺杀,险些没性命,想杀那帮人,他们所用武器,与后来杀死五名评卷官时伤口模样,照你所说,这些也全都是徐家所为?”
沈坤修沉默片刻:“当时因为你找要那几名评卷官,可人又已经被放走,担心你在他们口中问出犬子,就去找徐彬商量对策,徐彬告诉不用担心,谁知道转头就听说那几人死,但这其中到底是否与他有关,也不太清楚。”
厅中众人面面相觑,范知府更是后悔不迭,心想自己要是今晚借故不来,也就用不着在这里听耳朵案件内情。
事全都五十地交代出来。
大抵天下为人父母者,再如何恨自己儿女不争气,还是总会将他们过错归结于别人身上,沈坤修纵然贵为省学政,也不例外。
他听完沈思陈述,虽然气得不行,却同样觉得这件事如果没有徐遂怂恿和主谋,以沈思那个笨脑子,是万万干不出来,现在出事,没道理他们父子深陷其中,徐家却置身事外。
想到徐家与万党关系,沈坤修就存丝侥幸,觉得徐家应该能够担下这件事,便亲自找上门,将事情与徐彬说。
徐彬也没想到儿子胆敢闯下这等大祸,但他仗着万党撑腰,确有恃无恐,便让沈坤修先将那五名评卷官放回去,又让他尽量拖住朝廷钦差,然后口咬定林珍乃是因为担心功名被革除,才会惊惧过度,上吊z.sha。
先前给唐泛洗尘接风时,他为何要叫上方慧学和徐彬,还不就是因为这两人后台很硬。
方慧学就不说,人家前几年不显山不露水,充其量也是将女儿嫁给本省布政使当继室之后才摇身变成为新贵,但徐彬就不样,他靠上可是万党大船,只要万
事已至此,沈坤修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按照徐彬说去做。
他也早就打算好,如果沈思坐实勾结评卷官,兜售消息给考生罪名,那等待他,不是砍头,起码也是流放三千里,但如果沈坤修自己胡搅蛮缠,阻拦办案,让唐泛最终查不下去,充其量也只是被革职罢官。
沈坤修觉得,能用自己前程来换儿子性命,是笔很划算买卖。
而徐家那边为不让徐遂出事,肯定也会想尽办法阻挠唐泛。
所以正如沈坤修之前所说,他也确不是在帮自己儿子开脱责任。以沈思脑子,想不出这缺德主意,也闯不出这大祸事,他充其量只是从犯,真正要说主谋,那应该是徐彬之子徐遂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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