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身体还有些虚弱,走起来不太稳当,头也有些晕,他却不愿让高明背着,咬咬牙硬撑下去。
三月阳光不算猛烈,但对于他这副身躯来说却实在难以忍受,原本只是高热稍退,走这段路之后,他渐渐觉得体内好像又开始热起来,就连迎面走来几个人,他也没有力气去看。
“小八?”带着稚童特有清脆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刚好脚下个踉跄,往前扑倒。
他慢慢睁开眼,高明正站在床边。
“现在是什时辰?”胤禩撑着手想坐起来,转头发现外面阳光大盛,不由愣。“你怎没喊,今天不是得去上书房?”
“主子身体不适,太医来看过,说要多休息,奴才已经派人到惠主子和良主子那里报备过,您今天也不用过去请安。”
胤禩想下。“礼不可废,帮穿衣服,要去惠母妃和额娘那里请安。”
找个冠冕堂皇借口,因为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额娘。
在过去四十五年人生里,无数挫折与艰辛让胤禩历练成个情绪内敛人,即便表相温柔平和,内心却极少有人可以接近。
现在切变得诡异离奇,他纵然心底如惊涛骇浪般翻涌,也只不过在最初那刻表现出震惊。
假如这都是梦,那在梦里多享受片刻,又有何妨,何况七岁他,有额娘,有似乎还充满希望切。
如果他没有记错话,康熙二十七年三月初十,此时他刚入上书房读书不足两月,经常因为书法不好而被师傅训斥,也因为出身低微而被众兄弟有意无意地冷落。
辛者库贱妇所出,这个后来从他皇阿玛口中蹦出来词,像道阴影样,牢牢地烙在他后半生上。
在旁人惊呼声中,那人及时扶住他
高明愣下,连忙阻止。“主子,您现在还不能起床……”
奈何胤禩主意已定,如今胤禩已不是个年方七岁孩子,不是高明三言两语就劝得动。
高明拗不过他,只好吩咐太监婢女送来洗漱用具和衣物。
半盏茶之后,胤禩看着铜镜中年幼自己,还是有些怔愣。
“主子?”高明在旁边催促。
只不过,既然是贱人之子,那宠幸贱人您,又是什呢?胤禩无声冷笑,手不觉攥紧身下被褥。
那温柔,善解人意额娘,最后却……
如果这真是老天爷开眼,让他重来次,那这次,他必然要好好珍惜与额娘相处时光,再也不会将心力放在那些飘渺无谓东西身上,以致于后来天人相隔,永铸遗恨,连最后面也见不上。
乱七八糟思绪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连什时候累极昏睡过去也不知道,直到被人轻声唤醒。
“主子,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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