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是在后半夜醒过来,见乌喇那拉氏合衣靠在床头,愣好会才反应过来。
他再怎早熟,毕竟也只有十三岁。
忽然之间,就要与个并不熟悉,同样年纪少女,起度过以后人生。
本来个人睡床榻,枕边多另外个人。
那种滋味,古怪而别扭。
房间内就剩下两个人,个还是神志不清。
乌喇那拉氏轻轻叹口气,走至桌前,倒两杯酒,端到床头。
自己拿着个,抓起胤禛手捏住另外个,互相交换杯子,饮下杯中酒,扶着胤禛手,喂他喝下另外杯。
完轻声道:“爷,咱这便算是行过合卺礼。”
胤禛自然不会回答,他似乎觉得有些热,伸手去解开自己扣子,翻个身又继续睡。
不知过多久,门外喧闹声渐渐平静下来,咿呀声,门被推开,胤禛扶着门框走进来,脚步略有些虚扶,脑袋也早就塌糊涂,只是长期以来保持习惯还在,外表看起来尚且有几分清醒罢。
乌喇那拉氏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心跳阵,又不见人过来,不由掀起盖头望去。
看之下,顿时哭笑不得。
她夫君,堂堂皇阿哥,瘫软在地上,正趴着椅子呼呼大睡。
喜娘跟嬷嬷忙循声进来,见到这场面,也不由咋舌。
红烛高照,龙凤呈祥。
乌喇那拉氏低垂着头,手里捏着苹果,耳边听着门前传来九阿哥十阿哥与喜娘嬷嬷纠缠着要闹洞房声音,嘴角抿得紧紧,惟有泛白指节泄露她紧张。
十三岁便嫁入皇家,换作谁,都不会比她做得更好。
她现在心情,跟天底下新娘子没有两样,忐忑而不安。
还带着淡淡失落。
更古怪是,望着乌喇那拉氏熟睡脸庞和双颊泛起红晕,他居然会突然想起胤禩来。
想起自己好像曾经紧紧拥着他,气息混乱,浑身燥热。
那种感觉,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乌喇那拉氏看着他侧脸,神情柔和下来。
这以后就是她丈夫。
她天,她地。
那些过往情愫,如今都得通通拾掇起来,从今往后,埋入心底,最好再也不要掀开来。
便让她好好做个温良贤淑福晋吧。
“这,这……”
两人帮着搀扶着胤禛到床上,乌喇那拉氏便道:“行,你们下去吧。”
“福晋,还有合卺礼……”
“知道。”
听乌喇那拉氏语气有点冷淡,喜娘与嬷嬷对望眼,行礼退出去。
乌喇那拉氏知道,打从被指婚那刻起,除非老死,她就与另外个男人紧紧地绑在起。
荣俱荣,损俱损。
那个男人叫胤禛。
胤禩哥哥。
她几不可闻地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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