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见自家主子端坐在那里,便将扬州乃至江南官场近半数地方官与盐道*员都收拾遍,不由觉得面上有光,腰杆也挺得更直些,又偷偷地看主子眼。
却见胤禩微拧眉头,并不似轻松模样。
他确实心存忧虑。
胤禩明白,他在平阳赈灾时,得罪过太子,平日里明面上也并不与太子走得亲近,所以在别人看来,自己并不是太子人,这正是康熙派他来用意。
跟太子不亲近,说明不会为巴结太子而徇私,不是大阿哥人,说明他不会为帮大阿哥而陷害太子,这反映康熙本身矛盾心思:对于太子,他不知如
胤禩笑完,扫他们眼,面色变,冷冷喝道:“来人!”
“在!”门外群官兵破门而入,为首人大步走来,朝着胤禩单膝跪下。
“奴才扬州总兵达春,参见钦差大人!”
此时此地,他不喊八阿哥,也不喊八贝勒,偏偏称呼钦差,心思机灵,可见斑。
胤禩赞许地看他眼,道:“把在场人顶戴都摘,拿下,听候发落!”
苦,充耳不闻。”
“这是污蔑!”宋度腾地站起来,大声道。
胤禩笑道:“听说宋大人有两个外室,盐商邵福安所赠,容貌娇美,冠绝扬州,人称大小西施,如今已被请来,不知宋大人可想与她们叙旧情?”
宋度脸上血色忽而褪得干干净净,他屁股坐在椅子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胤禩也不看他,接过陆九手中东西。“这里还有本账册,记录五年来扬州曹家向在座诸位贿赂明细,如果你们想听,就念念。”
“嗻!”
李陈常颓然坐在椅子上,待人前来扒他官府,才像被开水烫到般跳起来,指着胤禩鼻子道:“太子爷不会放过你!”
“二哥乃国储君,英明睿智,当初见你做事还算稳妥,这才推荐你当两淮盐运使,可李大人你居然辜负圣上厚望,也辜负太子期望,事已至此,还想攀咬谁不成?”
胤禩句话,将他与太子关系撇得干干净净,李陈常气得吐血,可没让他来得及多说,已被摘顶戴押下去。
李陈常走,其余人等更如群龙无首,只能乖乖俯首帖耳。
顿下,随手翻开其中页。
“康熙三十五年五月廿六,因码头盐船延迟事,赠扬州知府宋度白银两千两。赠淮扬道张弼白银五千两,绿松石粉彩花卉龙把多穆壶把。”
“康熙三十四年三月初三,因崔家告状事,赠扬州知府宋度白银三千两,汝窑美人觚只。”
念罢抬头看宋度眼,笑道:“宋大人好阔气,哪天让本贝勒也见见你收藏?”
随着他声音,在场*员面若死灰,再无人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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