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开口，却只说
个字：“是。”
崔不去：“来到博陵之前，就已经是？”
凤霄：“是。”
崔不去：“清荔园谋反那夜，你非要上
马车，又凑巧与元三思交手，救命，也是？”
古来成大事者，都需要有过人
自制力，别说崔不去，便是这些美貌女子全脱光在他们面前翩翩起舞，范耘元三思也不会动容分毫，若崔不去轻易就被诱惑，他反倒会看轻这名弟子。
侍女离去之后不久，又有二人入内。
其中人缓步而来，直走到崔不去面前才止步。
他靴子是黑靴，款式与寻常人差不多，但质地却有别常人，以凤霄挑剔，必是连鞋子也要与众不同，所以崔不去眼就认出来。
崔不去抬起头。
“知你生性多疑，无论是那封信、元三思，还是凤霄，三者单独出现，你都可能起疑心，但当你同时遇到好几件事，就自然而然会被分散心神，被混淆判断，更何况，你在博陵，还要面对崔家糟心事。不去，哪怕你智多近妖，也毕竟不是神明，不可能当真算无遗漏。”
二人说话间，外面脚步声渐近。
走路之人都是武功高强者，但他们无意放轻动静，崔不去自然能听见。
两名美貌侍女捧着木盘进来。
木盘之上，酒香在白玉酒盏中微微荡漾，侍女身白衣轻纱，雪肌乌发，莲步轻移，弯腰将杯盏放下时，还能看见衣襟松松垮垮掩映下高耸玉峰，伴随着幽香沁入心脾。
凤霄视线也正好落下。
二人对视片刻，谁都没有先开口。
反是元三思笑道：“你们不过才分开会儿，怎
倒像是半辈子没见似？”
崔不去望着凤霄：“希望由凤二府主，而非旁人，来告诉这个答案。”
凤霄表情很淡——无笑，无嘲讽，亦无幸灾乐祸，他眼神更是淡漠，没之前时不时喜欢捉弄调侃崔不去轻佻，也没常常沉迷揽镜自照意气风发，浮现出种近乎平静淡漠，宛如崔不去仅仅是与他擦身而过陌路人，丝毫不值得他去多看上眼。
崔不去又不是四大皆空高僧，自打他走入这间内室之后，便发现这里虽只是山洞隅，却处处奢华舒适，不提石壁上镶嵌几颗夜明珠，便连他座下蒲团，也是绣以金银丝线，裹以绸缎，内里填充棉花蒲草，柔软远胜般蒲团。
而这内室之中，起码也隐藏好几个通向别处出入口，可见这处地方隐秘通达，才是真正聚会之地。
云海十三楼之财力雄厚，确也可见斑。
侍女含情脉脉地睇他眼，却发现崔不去无动于衷，只好放下酒盏，默默退出。
范耘将这切尽收眼底，笑呵呵没说话，只拈起酒盏小啜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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