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
对方仰面倒在柴禾上，满身血污，面部手脚，布满密密麻麻
孔洞，就像
根被虫蛀透朽木，连明月见也头皮发麻，不敢再上前半步。
唯有对方身上衣物和身量，依稀还能辨认出他身份。
但这座由天子所赐，比照皇子规格府邸，此刻却死般沉寂，里头人像睡死过去，完全不知外面兵马到来。
明月不相信到这种时候，里面人，包括窟合真在内，还能睡得着。
他抬手，身后禁军立时越身而出，将大门撞开，冲进去。
明月随后而入。
但下刻，所有人都停住脚步，面露震惊。
在下面？你现在回去找他吧，朕让虞庆则带人随你下去。”
长孙也不推辞，拱手谢过，转身便与虞庆则等人重新由井口下去找人。
隋帝这才转向皇后，不掩欣喜之色：“看来皇后身体大好？”
独孤皇后叹道：“陛下，
并未生病，只是中毒。”
隋帝惊疑不定：“什
毒？何时中？”
绕过照壁，正厅前面院子里，横七竖八躺满尸体，有皇帝派来此处服侍随从婢女，也有窟合真从突厥带来人，不分族群，不分身份，全都躺在处，有些人双目圆睁，面上依旧保留震惊恐惧神情，仿佛被活活吓死。
明月愣神比别人要短得多，仅仅只有瞬，他便反应过来，冲向厅中。
没有人。
偏厅、天井，主屋，全都没有人。
他心下怀疑窟合真已经知道兹事体大，抛下自己人直接就跑，又抱着最后希望去柴房，却没想到还真就在那里找到窟合真。
独孤皇后道：“丽华方才入宫请罪，才知道，原来十多年前，她生下对双生女，另外个叫宇文宜欢，先天不足，被误以为夭折，送出宫埋葬，不料这孩子命大，竟能死里逃生，还被云海十三楼楼主收为义妹，待长大之后又暗中回来认亲，丽华时心软，便步错，步步错。”
这些事情，崔不去与凤霄自然已经知晓，但隋帝却是头回听闻，脸上不免流露出惊讶骇然之色。
独孤皇后道：“前阵子宇文娥英生辰，经不住丽华恳求，就去公主府为她庆生，此事陛下想必还记得。”
见皇帝点头，她又道：“后来才知道，回宫时，身边名侍女已经改头换面，被换成宇文宜欢人，她甚至无法在宫廷内渗透，就借由这遭，让自己将人带回宫。那人伺机在膳食中下毒，日积月累，方才状若病倒。所幸丽华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刚刚不久前入宫，向陈明切，交出她从宇文宜欢那里偷来解药。”
在帝后重逢陈情之际，明月已经带队人马，将窟合真所在王府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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