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有片刻失神。
许是因为这瞬间心动,萧律没有离开,而是问他,你在做什?
少年大约是很少见到外人,看向他眼神有些好奇,但却没有半分戒备,他似乎很高兴有人和他说话,兴奋说,这是他做桃花酿,这里桃花每年都开很好,他最近搜寻本杂记,里面记载种桃花酿制作方式,他刚刚做好坛,准备找个地方挖个坑埋起来,这样明年就可以喝,谁知道刚才不小
容太师身为他老师,不仅教导他读书识字,还教导他通明事理,直给予他鼓励支持,可以说如果没有容太师,也没有他萧律今天。
在萧律心中,容太师如同他父亲,容侍郎便是他兄长。
这日来有些早。
老师与容兄有事尚未归家,他闲来无事在花园转转,意外嗅到沁人酒香,下意识顺着酒香,沿着蜿蜒林间小径,路过片桃林,来到个清幽小院边上。
这里在容府深处,他以前未曾来过,没有想到时走神,竟然走这远,担心误闯女眷居所,正准备回去时候,忽听到院中传来噗通声响,似乎有人摔倒,传来声少年闷哼。
倒退着走出去。
华澜视线落在桌上玉佩之上。
那玉佩色泽黯淡,角破碎,既不是什法宝,也不是什灵玉,不过是再普通不过块凡间玉石罢……但这却是华澜唯从凡界带回来东西。
他是什时候动心呢?
大约是从那日误入桃林开始吧。
萧律出于担心,匆忙推门而入,便看到个少年抱着酒坛子,面朝下摔个灰头土脸,他艰难想要爬起来,却半天没有爬起来。
原来少年不能行走。
萧律立刻走过去,将少年抱起放回在轮椅上,少年随意擦下脸,仰起头,露出个灿烂明媚笑容,说谢谢。
那个笑容,如此干净纯粹,像是清澈水面拂过柔软风,那双眼睛,如此漆黑剔透,犹如无暇玉璧上悬挂明珠。
这幕,是他从未见过美景。
那日他同往常样,来到容太师家中。
虽然为不让镇国将军起疑,他表面疏远同容太师关系,但暗中却和容家联系密切,时而乔装身份去容家商议事情。
身为个没实权傀儡皇帝,在宫中他需步步为营,在外需伪装昏庸无能,假装不知母亲为何而死,假装听话懦弱没有主见……他已习惯伪装,因为只有让那对兄妹知道,自己不仅没有威胁,还有利用价值,他才可以活下来,才有——报仇雪恨斩除*佞机会。
忍辱负重,对他来说,已是习以为常事情。
很多话无人可说,很多事只能埋藏心底,也只有在老师家中,才可以有片刻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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