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沽。
“这里倒是鱼米之乡!”
杨信意外地说。
和这带之前他看到不是盐田就是芦苇荡不同,葛沽已经开始大量种植水稻,要知道这带因为海潮影响,甚至喝水都不是那容易。这带地下水高氟,就是脆骨病那东西,喝水只能去河里挑,虽然海河涨潮就变汪洋,但落潮后就是片烂泥塘。所以挑水只能在涨潮时候趁着比重大咸水把比重轻淡水顶到表层,踩着跳板样东西从潮面上刮淡水喝。这还算好,甚至些不靠海河沿海地方,都得在冬天囤积海冰,夏天冰化流到旁边挖出泥坑里
苗二边撑船边说。
“咱们这是去哪儿?”
杨信问。
“丰财场,不远,有半个时辰就到,咱们这片盐区属丰财场管着,刘七家在丰财场,他大哥还在胡副使手下当差。”
苗二说道。
他不怕杨信事后赖账,黄镇贩私盐又不是不来。
“这是你女儿?”
杨信看着那小女孩说。
后者并不害怕,反而好奇地看着他。
“捡,大前年大潮,冲不知道多少家,她也不知是谁家,被潮水冲到这里,连那女人都是那时候捡,如今养着也是赔钱货,正想着找个人家卖当童养媳!”
奔天津,他们得先去找大夫治伤,至于船上私盐扔就行,不可能为六十两银子货,耽误四个伤员命,先把伤治好回头再过来装船就行。
盐在这里又不值钱。
杨信凭借超强记忆,很快找到苗二破棚子,后者正在腌咸鱼,听他说立刻就义愤填膺。
“杨兄弟,早就想弄死这个狗日!”
他说道。
“这里有多少盐场?”
杨信问。
“这边是丰财场,这附近还有厚财,兴国,富国三场,往北,往南这整个沿海二十座,从北边昌黎带直排到沧州,巡盐御史驻京城,长芦盐运司衙门驻沧州。天津这边归北司,分司驻天津,管十场,南司在静海,管九场,每个场都是盐课司大使主管,过去管官仓盐,如今就管着收盐课银子,丰财场大使就驻葛沽。”
苗二说道。
他说葛沽杨信就然。
苗二说道。
杨信没有再多问,两人紧接着就动身。
“这些水匪都是哪儿来?”
他问道。
“就是些打鱼,也有些没根脚流民,平日打鱼,偶尔也贩盐,遇上合适买卖就干上票,抢完散开各回各家,官府也不管,巡检老爷样收张瘸子孝敬,这种地方靠着海,死就喂鱼,没什人在意。”
当然,他义愤填膺主要原因是有银子可赚。
“带路二两,事成三两!”
杨信说道。
“自己兄弟,没说!”
苗二眉开眼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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