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慢慢道:“哀家要说就是这个……皇帝是个念旧人,今日他如此对你,以后只会对你更好,你不必有顾虑,该说就说……该劝就劝,皇帝身边没个人管着是不行,懂?”
“是。”卫戟垂眸,“该臣做,臣不会推诿。”
“那哀家就放心。”太皇太后气息越发弱,遗憾道,“纳妃事,是哀家逼皇帝答应下,不是他意思,你莫要怪他,若你是女子,哀家自会给你个名分,但孩子啊……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就是做皇帝尚且有那些不如意之事,所以万事……万事要知足啊。”
卫戟点头:“太皇太后自可放心,卫戟从未妄图过什,等皇上膝下有子后臣会像侍奉皇上般侍奉皇子,将他当做君主般。”
太皇太后眼眶红:“难为你深明大义,哀家最后再托付你件事,陵儿他……”
不多时卫戟来,太皇太后费力睁开眼看看,随即摆摆手,“陵儿……出去守着,哀家跟卫国公有几句话要说。”
褚绍陵犹豫下,转过屏风出去。
太皇太后咳两声低声道,“过来些,哀家没力气……”
卫戟连忙走近跪下来,沉声道,“太皇太后有事自可吩咐臣。”
“不是吩咐,是劝你几句话……”太皇太后断断续续问道,“皇帝……要纳凌家女儿为妃事,你……知道吗,”
太皇太后流下泪来,哽咽道:“皇帝他重孝道,当年凌皇后走时他才十几岁,穿着身重孝跪在在棺椁边上,不出声,只是流泪,不吃不饿咬着牙守好几日,最后竟是头磕在奠仪上昏过去,那个情形哀家如今还记得,每每想起来心里疼受不住……”
太皇太后哑声道,“哀家走后,皇帝不定有那样悲戚,但也会伤心,你好好劝着他,别让他伤身子。”
卫戟眼中噙着泪点头答应下:“太皇太后放心,臣定然会尽力劝慰。”
太皇太后语气愈发轻,气若游丝:
卫戟点点头,“皇上之前跟臣提过。”
太皇太后似是欣慰似是感慨叹口气:“哀家……就知道他要告诉你,你能容下,这样很好,卫国公,他是皇帝,哀家听说……你们事,起初不是皇帝逼迫你,既是你愿意,那好些事……说不得,你要容忍些。”
卫戟想起褚绍陵计划时不知道该说什好,想想点点头:“臣知道。”
“早听皇帝说你性子温和,果然……如此。”太皇太后摇摇头,“哀家还有事要叮嘱你,皇帝好杀人,朝政上事哀家也知道些,听梓君侯说,皇帝每次着急,要发脾气时候都是你在挡着,难为你……”
卫戟垂眸道:“臣身为皇上近臣,这是臣分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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