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可见。
钟宛身上忽冷忽热,像是睡着又像是没睡着,迷迷糊糊,做梦。
梦里那人十几岁,不爱说话,坐在窗下静静地写着字,窗外满树桃花,在他肩头撒点点落英。
轿夫抬着他摇摇晃晃不知多久,终于落轿。
钟宛被震下,醒。
郁赦性子变没变,跟自己都没什关系。
就算知道自己在这,又怎?
下车跟自己叙个旧?
那明日,大约京中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和他在宫门口相会。
钟宛忍不住笑,那他可真就洗不清。
快,盘算着会儿该怎应付郁赦。
那管事在郁赦车前站许久,久到钟宛都怀疑郁赦是不是已经在安排御林军来射杀自己。
“这是做……什呢?”
钟宛冻话都说不清,他眯着眼,看着郁赦车驾。
过有半盏茶时间,那管事招呼声,郁王府车马动起来,缓缓,走。
钟宛揉揉眼睛,怔怔出神,那沉默寡言规行矩步个人,怎会做出林思说那些事?
钟宛被冻浑身僵硬,正要吃力站起来时,轿帘被掀开。
轿外,身形高大,披着墨色狐裘郁子宥面无表情掀起轿帘,字顿道:“钟、归、远。”
钟宛吃几口寒风,胸口片冰凉,身上好似又有点发热,紧要关头,钟宛不敢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自己若是这个关头倒,那几个孩子就真六神无主。
钟宛不敢硬撑,听仆役话,让他给自己叫个轿子。
钟宛没让人跟着,自己上小轿。
钟宛倚在轿中轻轻吐口气。
七年,当年才情如斯风流少年郎,已经成话本里断袖。
这就走?
钟宛静静地看着郁王府车驾走远,不妨突然被冷风灌进肺,又惊天动地咳起来。
跟车仆役忙过来扶钟宛,急切道:“您要不先回去?这……这……”
“没……没事。”钟宛扶着仆役缓好会儿,自嘲笑,“是自己吓唬自己,想、想多。”
钟宛看着郁赦车马渐行渐远,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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