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哭笑不得,心中愁绪被搅个干二净。
钟宛留宣从心和宣瑜在府中用午膳,久违,三人如同当日在黔安般,边用膳边闲话家常。
钟宛正同宣从心商量着给宣瑜再找个什先生时,冯管家神色慌乱进屋来,他匆匆看钟宛眼,欲言又止。
钟宛心中微微沉,他不动声色说有点事要去交代,让宣瑜宣从心接着用膳,自己起身出来。
钟宛跟着等在屋外冯管家路出外厅走到院里,钟宛皱眉,“怎?朝中出什事?还是子宥他……”
宁王宁王妃若在天有灵,看着自己跌跌绊绊十分不体面这些年,真不会失望吗?
若再知道自己将仇敌之子揣在心中,从北捎到南,由南带到北,如今还跟人家滚到处去,真不会痛骂自己是个白眼狼吗?
“还有……”
宣从心擦收眼泪,她收敛神色,继续道,“母妃还说……”
宣瑜两肩抽搐,呜呜咽咽哽咽个不停,宣从心两次开口都被他打断,她耐心有限,烦躁道,“你有完没完?还听不听母妃说话?!”
宣瑞被汤铭蛊惑返京时,严平山私下给钟宛传递消息,算是彻底开罪宣瑞,从那开始严管家留在京中黔安王府里伺候双胞胎,应该是跟他们说不少当年事。
钟宛心里很清楚托梦什都是宣从心编出来哄自己,但看着宣从心同宁王妃七分相似面庞,听着她学着宁王妃口吻劝慰自己,钟宛还是险些在两个孩子面前失态。
钟宛看着窗外出神,忽而想起郁赦之前说过句话。
他说归远,有时候真不知道该恨谁。
钟宛之前在汤铭庄子上被宣瑞席话逼呕血,心中差不多就是这个滋味。
“不是王爷。”冯管家往钟宛房中看看,神情紧张,“本不敢同少
宣瑜吓得低头捂住嘴,不敢再出声。
宣从心咳下,揣摩着宁王妃语气,年少老成道,“母妃还说,让你不要总和郁赦闹脾气,不要无理取闹,不要任性,不要不交代声就跑出去。”
钟宛:“……”
郁赦上次对宣从心做戏很成功,宣从心如今越想郁赦越觉得可怜,越看钟宛越觉得他娇气。
宣从心按着自己心意,长篇大论,以宁王妃口吻,给钟宛好顿教训。
这些年确实做许多错事,钟宛都认。
年少时种种心高气傲念头早就被打磨没,钟宛自觉没什屈辱是受不。
但偶尔也会矫情,被自小带大弟弟怀疑时也会想替自己分辨两句,却又无从开口。
宁王宁王妃大恩在前,宣瑞就算是杀自己,自己又能说什呢?
钟宛贪恋反复咀嚼着宣从心方才话,却不敢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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