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他哪里是记得老奴那点情分,喜祥幼时家里犯事,他受牵连净身入宫,原本是在凤华宫小厨房里帮着打打下手,每日里被厨役欺辱,小冻猫子似得……”江德清面说着面收拾着书案,慢慢道,“也是他命里有大福分,正好那日孝贤皇后要亲自下厨给先帝熬米粥,喜祥在里面烧火睡着,厨子们忘轰他出去,正巧让孝贤皇后看见,看他不过十来岁,瘦跟小鸡子似得,大冬天里,只穿层夹袄,十根指头冻跟萝卜似得……”
“孝贤皇后宅心仁厚,哪里看得下去,当时没说什,来承乾宫给皇帝送粥时候将叫过去,让人给锭金子,说有这个孩子,让千万要照看
江德清接过茶盏抿口点点头道:“那就行啦,大概过不两天他就要找你,你机灵着些,也别太好说话,过犹不及,万让他察觉出什来就不好,太子脾气你知道,万事都要办十全十美,出点岔子,师父就不好交代。”
“师父放百个心,别说不会出岔子,就是让那岑朝歌看出来什又怎?这可是他回岭南唯机会,他就是知道是太子给他下套也要钻。”喜祥想起岑朝歌听到自己说要找几个人随行回岭南时神色就觉得好笑,“师父不知道,他现在恨不得插根翅膀飞回去呢,这事儿跑不。”
江德清恨铁不成钢:“谁跟你说那姓岑,问你,太子费那大功夫让你做这出戏,是为什?”
喜祥愣下怔怔道:“为……自然是为让世子老老实实就范啊……”
“对啊,若世子知道这事儿是咱们太子安排,不是那姓岑自己筹谋,没准世子就不怪姓岑,反要恨太子棒打鸳鸯!”江德清摇摇头,“你现在也是三十好几人,还担着内务府这大摊子,怎会儿会儿还跟小时候样,时提点不到就想不到,百密疏,总要出事……”
喜祥笑道:“这不还有师父时常教导,有师父在,总不会让栽在那‘疏’上。”
江德清撑不住笑,摆摆手道:“罢罢,你现在比为师都会奉承,行,还得快回府答应太子去,后面事就不用再多说吧?”
江德清起身,喜祥边答应着边要上前来扶,江德清在他手上拍拍摇头道:“从后门出去,你不要送,提防人看见,若不是太子不放心根本就不会走这趟……”
喜祥无法,只好点头答应着。
太子府中,祁骁听江德清交代遍后点头笑:“喜祥倒是得用,虽说现在得皇帝赏识当上大总管,人却没变心,还是对你毕恭毕敬,想来是有良心,记得他小时候你待他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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