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送凌娅被推进火化间,之后便在旁等待。大约过大半个小时,工作人员叫凌娅名字,让家属去领骨灰。
凌君则将装有凌娅骨灰袋子放进骨灰盒中,苦笑道:“原来骨灰不是灰,今天才知道。”
沈放帮他把盖子阖上,再用红布遮好,叹息道:“也是前年刚知道。”
凌娅生前便买好墓地,似乎想要叶落归根,地点选在她故乡,距离疁城两个小时车程地方。
到墓园门口时候,沈放才想起来没带香烛,就让凌君则先进去,自己去附近找
两人在寂静深夜,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过很长时间。
“沈放……”忽然,凌君则哑着嗓子开口道,“现在只有你。”
他哀痛地叙述着这个事实,让沈放心疼不已。
“嗯,会直陪着你,辈子陪着你。你还有,你还有……”
凌君则逐渐收紧双臂,用力抱住他:“别抛下。”
寐以求爱情和婚姻。
“柳郎啊,奴家可等着你……”说罢,凌娅纵身跃,瘦弱身躯仿佛只折翼蝴蝶,骤然跌落。
那刻,她脸上带笑,是真正感到解脱。
从那高地方跳下来,自然回天乏术,等凌君则和沈放赶到医院时,凌娅已经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沈放不知道该怎安慰凌君则,事实上他直表现过于平静。缴费、办理手续,联系殡葬服务,除看上去脸色非常差,他甚至没有流过滴眼泪。
这个拥抱大力到让沈放身上感觉到疼痛,但他却点不想推开对方。
他也失去父亲,知道那种锥心之痛,但他还有冯女士,还有疼爱他外公外婆,而凌君则却瞬息之间失去唯也是仅剩亲人,他简直不敢想象对方此刻有多悲恸。
之后几天,沈放直陪在凌君则身边,初八本是开工日子,却因为是凌娅落葬日,两人都没有去上班。
凌娅连个追悼会都没开,切从简,凌君则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有他们两个送她最后程。
凌娅被换上生前最爱戏服,凌君则为她化素妆,打扮漂漂亮亮,仿佛回到年轻时最风光那段日子。
而这正是沈放最为担心。
他怕凌君则会突然撑不住,凌娅毕竟是他唯亲人。
凌娅跳楼时候还是穿着疗养院病号服,沈放陪凌君则回家拿衣服,进门,凌君则就直直冲向房间。
等沈放脱鞋跟进去,见他站在衣柜前,柜子里翻得乱七八糟,他手里抓着件桃粉色绣花帔,双眸紧闭,眼皮不住跳动着。
沈放放轻步子走到他身边,柔声道:“君则,你还好吗?”他缓缓将对方拉进自己怀里,轻拍着他背,“还有在,难过你就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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