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阳光,过桥,便是片田。
是秋季风光,田中片金黄。
田地上有“人”在种田,身上穿着粗布衣裳,除面色苍白点,看着和阳间其实区别也不大——只是过桥,周围切都很安静,没有人说话,连空气流动声音好像都消失。
走在前面“奶奶”也不太搭理他,就好像怕是张口说话便打破这里静谧似。
走过长长黄泉路,路过忘川河,走过奈何桥,看见望乡台上痛哭流涕万般不舍新死鬼,还有坐在三生石下耐心等待自己另外半,准备携手共渡最后程痴男怨女。
“不灭灯已亮,七日过后,顾容便会从判官命簿上暂时除名,下次再被写上去,便是很久以后得事。”
赵长灯看眼不灭灯,缓缓道——
“你也该去地府报道,新孽镜台引渡人,总该去同顶头鬼君打个招呼才是……虽然他也不定在意这个。”
徐书烟放好灯,转过头看眼顾容。
抬起手看看自己状似空无物指尖。
抬手看着想是给他擦擦眼泪,然而也只是手指抖抖,他叹口气,终究还是没抬起手来。
两个人明明面对面站着,却是阴阳相隔,不能说话也不能触碰对方。
徐书烟如鲠在喉,喉结艰难滚动下,转身近乎于逃离似推开顾容病房房门,小唐副官轻轻抽泣声被隔在门之外。
“是不是后悔,觉得自己多事?”
此时,赵长灯在他身后轻轻问。
再过恶狗岭,声声狗吠入耳,多少孤魂野鬼在这被恶狗啃食掉三魂七魄——见识到为人难,为鬼亦不易景象……直到有名野鬼从怀中掏出个馒头扔向野狗,安然渡过,徐书烟这才想起为什北方拥有亲人过世后,要在其手中塞个馒头习俗。
再有金鸡岭,孤魂野鬼掏出死后亲人放置在胸前五谷倾撒便可安然渡过。
这条路太长。
徐书烟都不知道自己走多久,终
又看看男人腕骨分明手腕。
“嗯,”他小声地说,“这就去。”
……
在过石桥时候,徐书烟望着背着手走在前面老太婆,心中还有些不真实感觉。
所谓阴间好像比想象中朴实些,并没有阴风怒号,冷风阵阵,也没有奇形怪状妖魔鬼怪。
徐书烟垂着头没说话。
“没关系,最开始也跟你样,习惯就好。”赵长灯用云淡风轻语气淡淡道,“习惯,就可以学会闭上嘴。”
徐书烟没有回头搭他话。
只是郑重其事地将不灭灯摆在顾容床前——
只见灯芯摇曳,就像是被只无形手“噗”地下点燃,暗黄柔和火苗自灯芯亮起,那微弱光照亮躺在病床上男人苍白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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