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把人抱起来,空间狭小,也就是转个身距离。重新回到床边要将人放下,脖子却被抬起手臂紧紧圈住。
萧泽问:“装睡?”
林予小声答:“你把吵醒。”
“什时候睡觉这轻,那跟你道歉。”萧泽站在床边,对着黑暗没有低头。林予浅浅呼吸拂在他腮边,如同又帮他治疗遍伤口。
“哥。”林予卷在两层毛毯中,像被裹紧蚕,“你睡觉盖什?”
萧泽就想两条,详细他根本就没记。来他不是心细如发人,二来他心里已经有答案。
答案是没有。
当初林予装瞎被拆穿,呼噜呼噜吐出来大串点点滴滴,听得他都愣。要是日常都经历过,谁会那认真地记清楚。
萧泽心烦地换个台,里面是旅游节目,好山好水。他盯着屏幕却没看进去星半点,思维不受控制,直往阁楼上飘。
他知道林予缺爱,害怕林予只因为点“对自己好”就动心。何况十七八岁孩子本就不够成熟,如果又出现另个对自己更好,那林予会不会动摇?
没有。
这乖乖地窝在阁楼里,是难过还是不高兴。
萧泽自嘲般笑出来,他傻吗?难过和不高兴有什区别,总归都不是什好心情。
返到客厅打开电视,里面电视剧在演阖家团聚温馨戏码。飘着人造雪,炮竹声阵阵小年夜,热气腾腾饺子,所有元素拼出来萧泽记忆里新春佳节。
他忍不住猜想,往年春节时候,林予都是怎过?
萧泽说:“不冷。”
似乎肚子里废话都说完,林予慢慢地
萧泽想,动摇话也给他绑住。
下午在浴室里那刻被萧尧通电话打断,之后林予钻进阁楼再没出来过。其实也出来过趟,飞奔去洗手间,还以为他没听到。
萧泽不再想,想不出结果东西就不要浪费时间。老老实实地看电视节目,领略个多钟头自然风光,十点钟节目播完,他估计林予应该也要睡。
回卧室把厚毛毯卷上,单手夹着上阁楼。走到门口停下听听,里面没什动静。萧泽轻轻拧开门,趟着黑夜走至单人床边。
床上空着,只有只孤零零枕头,萧泽搁下毯子,扭头看见林予窝在飘窗上睡着。估计又看星星来着,看得困直接两眼闭,因为冷还缩成团。
回老家?老家还有亲人?
个人在外面晃悠,单就自己个人?
脸上伤口已经没半分痛觉,凝成个小小红色血点,不仔细端详都看不见。萧泽把玩着遥控器走神,把林予遇见他之前日子幻想遍。
有人在清晨拉忽悠蛋去跑步吗?
有人给饿肚子忽悠蛋做盆蛋炒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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