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拂在(2)班,半路发来信息,通知他饭已买好,老地方见。
所谓老地方,就是食堂层坐满,又懒得上二三四层,便在外面桌子上晒着太阳吃,也俗称“校园地摊儿”。
乔苑林买两瓶饮料,找到姚拂。他饿死,叉起块牛肉塞嘴里,太阳悬挂在头顶,照得他白皙皮肤中浮起片朦胧浅红。
姚拂咂舌:“你是有多饿啊,搬去你姥姥家吃不饱饭吗?”
“别提。”乔苑林说,“离家出走太辛酸,你知道现在住房间多小吗?连张桌子都没有。”
他投降道:“麻烦换个称呼。”
大家很配合:“好,班长。”
乔苑林说:“大名是烫嘴吗?”
王珍妮拿着他数学卷子,共八张,其中夹杂着页课题报告目录,说:“烫嘴倒没有,有点烫手。班长,你这儿怎有微积分课题报告?”
每个学科分模块,每个模块除平时作业、测验、摸考,最终还要独立完成份课题报告。而重点是,今天才即将学微积分第章第小节。
林有点骨气,离家出走没带乔文渊给零花钱,用奖学金。
出门之前,他从兜里掏出个银灰色小盒子,丝绒质地,看上去很贵重。他怕家政阿姨弄丢,交给王芮之,说:“姥姥,你先帮收天。”
王芮之以为他把乔文渊和林成碧结婚戒指偷出来,好奇地打开,失望道:“就这啊?”
乔苑林说:“这特别重要。”
“店里多得是。”王芮之打发他,“给你收着,快上学去吧。”
姚拂幸灾乐祸道:“不至于吧?”
“何止。”乔苑林说,“还被租客欺负,想起他就不爽。”
姚拂问:“是什人啊,怎租房子还带欺负房东?
乔苑林回答:“哦,打印完忘装订。”
距早课还剩分钟,乔苑林弄好投影,上面是数学老师七点钟发给他道思辨题,让他带全班同学在早课上讨论。
他走下讲台,作业被瓜分完,只抢回目录和书包。
忙碌周过得很快。
除去卫生间,乔苑林几乎不离开座位。中午,等别人都走光,他才慢吞吞地离开教学楼。
晚屏巷子离学校很远,乔苑林打车过去,不出意外地迟刻钟。身为迟到惯犯,门卫已经习以为常。
国际(1)班教室里充满无人管教快活气氛,各小组扎成堆,正在讨论周末作业。
乔苑林姗姗来迟,脱下书包扔到第排,上讲台开多媒体。
第排同学自觉打开他书包,拿作业,边问:“苑神,你每天迟到不觉得羞愧吗?”
这个外号听着玛丽苏,背后却是个悲伤故事。乔苑林听见就头皮发麻,也记不清是哪个孙子先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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